柳觅坐在铺子内，一手拿着算盘，一手拿着账簿在算着盈收。</p>

嫁入裴府这几日虽她无暇打理铺子，好在有张袖帮着打理，盈利也是肉眼可见的。</p>

最近她又研发了几样新品，加之在菊花宴上她找到的更多不同的香味，越来越多的客人慕名而来。</p>

“小姐，这是最近我们收到的订单。”许嬷嬷把一本专门接订单的本子递给柳觅示意她看。</p>

柳觅看着订单上给不同贵客批注的喜好，拿过自己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大概标注之后，转而走进另外一间房间开始调配新的味道。</p>

张袖从屋内走到柳觅的房间，见她还在忙活，索性坐下陪着。</p>

柳觅察觉到对面有人，抬眼看到是阿母，连忙站起身，从一边的小柜子里拿出一件衣衫披在张袖的身上道：“秋天到了，阿母应该注意些。”</p>

张袖轻咳两声，笑笑收紧身上的衣衫，看了柳觅继续忙活的身影道：“养活了栩栩这么多年。</p>

为娘倒是没想到，栩栩还有这门调香的手艺呢！”</p>

柳觅手下忙活的动作顿住，一时间她竟然无法回答张袖的话。</p>

过了半晌，她轻扯嘴角道：“娘也知道，栩栩在金城待了俩月，闲来无事学了些调香的手艺。</p>

不然总不能一直吃裴相国的吧？那时候我们还没这般亲密的关系。”</p>

“那现在就亲密了？”张袖又问出一句让柳觅不知该如何回答的话。</p>

柳觅朱唇张合了半晌，想起早晨的时候裴云殇用鸡蛋帮她去处乌青和眼袋，面颊一红道：“我和裴大人的到底如何，母亲是清楚的，所谓亲密，何来说起。”</p>

张袖没放过柳觅脸上任何一处转瞬即逝的东西，她笑着道：“栩栩，这男欢女爱本就是世间常情，你既已经嫁给他作为侧室，倘若你有天...”</p>

“我和裴相国绝无可能！”张袖的话还未说完，柳觅已经斩钉截铁的说出结果。</p>

张袖面颊微微带着错愕。</p>

柳觅却不知如何解释，裴云殇有婚约，她一个现代人怎能接受三妻四妾，娥皇女英这样的事情。</p>

就在二人僵持着，许嬷嬷从外面走了进来。</p>

“小姐，外面有人点名找您。”</p>

“找我？”柳觅疑惑的开口，示意许嬷嬷先出去。</p>

待屋内又剩下她和张袖后，她走到张袖身边，拉过她的手，道：“母亲，栩栩知道栩栩是什么身份。</p>

更知道我和裴大人不过是一场交易，从来都没想过要逾越什么，栩栩这般不过是希望母亲能过的更好一点。”</p>

“栩栩！”张袖柳眉深拧，一时间不知要如何说。</p>

柳觅笑着，把她的手握的更紧了些道：“昨个我带回来的夜交藤您吃了吧？听许嬷嬷说，难得您睡了个好觉。</p>

阿母既然跟着栩栩出来了，就只管享福，剩下的栩栩心里有数。”</p>

话落，柳觅转而走出房间。</p>

张袖垂首看着被握的还温热的双手，隐隐她能闻到上面沾染的稍许蔷薇花香。</p>

之后她又扫过桌上才做了一半的香膏，眼神晦暗，不知在想什么。</p>

柳觅走到迎客的外堂，见一妇人背对着她，身穿绛色罗衫，头戴镶金色蝶形羊脂玉发簪，虽打扮的贵气，可难掩身上的拘谨的气质，她记得有一人就是给她这样的感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