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知道他在担心些什么：“爸，我现在做项目有收入，可以负担起你看病的一切开销。”</p>

周东明没接话，他吸了吸鼻子，抬头问：“你抽烟了？”</p>

周辰拉高衣服，低头闻了闻：“很明显吗？”</p>

周东明哼了一声，调整好枕头，想要躺下。</p>

“你爸我也抽过烟。”</p>

周辰扶着父亲躺好，又帮他掖好被子，低声道：“就一根。”</p>

“一根也不好。以后你找了女朋友，万一人家不喜欢烟味，还是得戒。你妈当初就不喜欢烟味。”</p>

周辰动作一顿，随即站直了身子，面无表情：“那您睡吧，我也去洗澡了。”</p>

周东明叹了口气，他每次说到前妻，儿子总是这样，不冷不热。</p>

“阿辰，你别怪你妈妈，每个人都有自己承受不了的压力，我从来没有恨过她。”</p>

“爸，您睡吧。”</p>

周辰走到门边，替父亲关了灯。</p>

“那你也早点睡。”</p>

父子俩，一个不愿意提治病，一个不乐意听母亲的事，固执得很。</p>

周辰一大早就等在监狱门口，这地方偏得很，他就蹲在离大门口不远的马路牙子上。</p>

一根接一根的烟。</p>

他好像很久都没有抽这么多烟了。</p>

看着脚下的烟蒂，他突然记起那次和方宁闹矛盾，他等在她吃饭的店外头，一等就是几个小时。</p>

也是这样，烟一根接着一根地抽。</p>

他心烦意乱，那是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她和别的男人亲密，会让自己那么不痛快。</p>

那晚，她对自己说，少抽烟，对身体不好。</p>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抽烟的次数少之又少。</p>

现在这个样子，被她瞧见了，一定会拽着他的耳朵不停揉搓，生气地捶着他的肩头，撒娇耍赖。</p>

脑中勾画她笑眼明媚的面容，他不安的内心逐渐趋于平静。</p>

她是他的药。</p>

“周辰……”</p>

娇滴滴的女声在格外安静的清晨显得尤为刺耳。</p>

周辰掐了手里的烟，站起身，淡声道：“沈小姐也这么早？”</p>

沈书瑶的笑容有些尴尬：“是，是啊。”</p>

她特意起早，想着这么早杀去周辰家，他不想同行也架不住自己的手段，结果去了他们家，却被他父亲告知周辰很早就出门了。</p>

沈书瑶失望极了，她甚至怀疑他是故意这么干的。</p>

她夹着声音，娇媚道：“周辰，我们也算是同学，能不能不要沈小姐的叫我，太生疏了。”</p>

周辰沉默了一会儿，脸色沉了沉：“我们今天是来接郑辉出狱的，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我不想和你争论。我想，你应该对郑辉更上点心，如果你真的不喜欢他，就请你和他说清楚。但无论如何，你都欠他一句对不起。”</p>

沈书瑶咬唇，垂眸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他，当初如果不是我太任性，做出那样的事，他也不会为了，保护我，伤了那帮人。”</p>

周辰摆摆手：“你知道就好，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p>

“你们俩这么早就来了！”</p>

苏力嗓门奇大，他本来以为自己够早的了，没想到，这两人，比他还要早。</p>

他挑眉：“你们俩，不会一起来的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