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了某个可能，后背渗出了细密的汗珠。</p>

成明帝还在那里翻箱倒柜地找于嫔。</p>

他一边找一边道：“自婉婉去后，朕就再没有梦见过你。”</p>

“朕知你必定是恨朕的，但是朕心里着实是想你，你再让朕看看你！”</p>

只是任凭他将大殿里翻了个底朝天，也依旧没有半点于嫔的影子。</p>

他原本身体就不好，此时便有些支撑不住，他也隐约明白了什么，跌坐在地，抱着于嫔的牌位发呆。</p>

李时英试探着喊了一声：“陛下，您没事吧？”</p>

成明帝的眼睛轻轻闭着：“朕没事，你出去吧，朕想一个静静。”</p>

他最近喜怒无常，李时英不敢再问，走出去时再将殿门带上。</p>

他出门的时候，看见成明帝的手轻轻抚过那个牌位，动作是李时英从未见过的温柔。</p>

李时英看到这一幕有些心酸。</p>

成明帝纵然身为帝皇，却是真正的孤家寡人：</p>

众皇子畏他如虎，众妃嫔没有一个真心待他，他们要的都是权势。</p>

而那对对权势不感兴趣的兄妹，又恨成明帝入骨。</p>

李时英觉得今日的成明帝的身上流露出了太多的情绪，太过失常，这绝不是什么好事。</p>

他在门外守了一会，三皇子来了：“李公公怎么在外面守着？父皇在召见大臣吗？”</p>

李时英对性情宽厚的三皇子比其他皇子要更好一些。</p>

他此时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略想了一下，便摇头道：“皇上一个人在里面。”</p>

三皇子有些意外，李时英苦笑了一声，又道：“皇上今日收到了关于太子的密信。”</p>

宁孤舟从不承认自己是大燕的太子，但是成明帝立太子的诏书下达后，就没有收回去。</p>

所以从礼法上讲，宁孤舟就是大燕的太子。</p>

宫里的众人称呼他时，都用的是太子这个称呼。</p>

三皇子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问道：“太子殿下他可还好？”</p>

李时英回答：“他打败了临渊，杀了临渊的皇帝和王族，往后临渊再不敢来我大燕境内撒野了。”</p>

三皇子听到这话并没有太过意外。</p>

他笑了笑：“七弟从小就聪慧，武功也卓绝，他能做到这些，我并不意外。”</p>

他想起那些曾经的往事，轻轻叹息了一声：“只是不知道他何时能回来。”</p>

五年前的事情，让他记忆十分深刻。</p>

他清楚的知道他和宁孤舟的能力的差距，此时听到这些事情，他十分羡慕，因为这是他穷极一生都做不到的事情。</p>

李时英没忍住道：“只怕他回来，京城会不太平。”</p>

他其实想说的是宁孤舟若回来，大燕的天会变。</p>

只是这话太不合时宜，说出来就是找打，话到嘴角，又变了个词。</p>

三皇子知道宁孤舟恨成明帝，他若回来，八成是打回来的。</p>

他岔开话题问：“父王的身体可有不适？”</p>

李时英看了他一眼道：“皇上今日又咳了许久。”</p>

许是回应他的话一般，大殿里又传来了剧烈的咳嗽声。</p>

三皇子的心情复杂，因为太医说当成明帝的咳嗽越来越严重的时候，他的身体也就越来越差。</p>

他轻声道：“父皇是真龙天子，想来他的病情过几日就会大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