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谭，不能这么想。”老戈道，“若真跟这些药草有关，也不能怪到你头上。这药草本就生长于天地间，治病救人是它的善，被恶人拿去为非作歹，也由不得它自己。”</p>

“但不能否认，同生药铺管事犯案所需，最可能出自这位刘启明带回的东西！我们今日可是来对了。”</p>

杜言秋翻看手中的笔记，见中间还有曾撕掉过的痕迹，“这里面记载的鱼巴儿就是苍辣子吧？没见记有与如梦草有些像的东西。”</p>

“我前日来也问过，老谭也说不上来如梦草。”老戈道。</p>

“老戈，你还有何事瞒着我？”姜落落有些生气。</p>

老戈垂下松弛的眼皮，“我还能瞒你什么？来找老谭喝酒原本也是我的私事。难道平日里你与何人来往，去做什么，我也要问个明白？”</p>

老戈从未主动询问姜落落做事，也从未套过她的话。在姜落落眼里，老戈一向不喜多言，都是她说什么听什么，她问什么答什么，当然最近有些问题回答的是有些含糊，那也只是回答，而不反问。</p>

当下，老戈的话让姜落落无言以对，或者说是又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辩解，姜落落只得卖个乖，冲老戈嘿嘿一笑，抱拳作揖，“师父，徒儿错了。”</p>

老戈双手一甩，反背身后，“若没什么事，就走吧！有家要过周年礼，凶肆还有得忙。”</p>

出了石院，只有杜言秋的马拴在树上。姜落落与老戈是步行来的。</p>

杜言秋从树上解下马绳递向姜落落，“落落，你带戈伯先回。”</p>

“我一个小小贱民哪敢误了杜大人的事。”</p>

老戈自顾沿着小路向前走。</p>

“老戈啊，”姜落落像平常一般冲老戈的背影挥挥手，“你若不骑马，我就跟言秋先走了！”</p>

老戈并未停下那慢吞吞的步子，背对着身后，抬手示意了一下。</p>

姜落落便毫不客气地随杜言秋上了马。</p>

“那小徒弟！”</p>

老谭叫住姜落落，手中还握着杜言秋还给他的笔记，“还是那句话，你帮我把儿子叫回来，我种的药草都归你。就算现在没有你想找的，说不准以后呢？”</p>

“谭大夫，你以为自己还有资格拿这些药与人谈条件？按道理，这些可疑药草早该由官府查没！”</p>

杜言秋冷冷地甩下一句话，便带着姜落落策马奔去了。</p>

……</p>

“嗨，老戈！”</p>

小铃铛追上独自行走的老戈，“师父让我与你说一声，下回来别忘了带酒。”</p>

老戈目不斜视，边走边道，“他想吃酒，你给他买去便是。”</p>

“我不敢，他女儿知道会打断我的腿。”</p>

“那你就敢祸害我？”</p>

“明明是你先送酒来的。”</p>

小铃铛委屈地撇撇嘴。</p>

这老头听懂他的话了吧？</p>

明明是这个贼老头惹事，拉上他一个小孩子担惊受怕。</p>

老戈依然自顾前行，“再等几日吧，刚喝过没两天，先歇歇。”</p>

“好吧，我知道了。”</p>

小铃铛听了老戈这话便折身回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