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安走上前，“姜姑娘似乎有些劳累，从语口渡离去仍没有休息？”</p>

“给人把事办砸，心中不安，怎能睡得着？”姜落落说着，掩口打了个哈欠，又瞥了沈崇安一眼，无所顾忌地反问，“沈公子又想如何威胁我？”</p>

沈崇安轻笑摇头，“姜姑娘脾气大，心性高，非我能及。”</p>

“你我不同路，没什么可比。”姜落落继续向前走，看到了杨雄。</p>

杨雄留在衙门里不肯走，说是毕竟都与他有关，要在堂外等候语口渡那边与李素的消息。</p>

李素就在北门街的赌坊，离县衙不太远，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带来。</p>

“姜落落，你来的正好。”</p>

张州珉把姜落落叫到二堂，“你先在这里等着，一会儿胡知州问李素的时候免不了也有话问你，你老实回答！”</p>

“嗯。”姜落落规规矩矩地点了下头。</p>

胡知州暂时退下休息，此时二堂中只有两个衙差在门口守着。</p>

张州珉负手站在姜落落面前，“整件事你已知道多少？”</p>

“我就是个传信的，还办砸了。舅舅也没顾得与我说其他。”姜落落小心疑惑地问，“不过，似乎与我昨夜去语口渡没太大关系？否则胡知州早就叫我来问话。”</p>

她在衙门外等了很久，都没等到有人来找她。</p>

“也不能说与你关系不大。”</p>

只是胡知州有更在意的事需要急着处理。</p>

这话，张州珉不好与姜落落直说，冷着脸道，“说到底，语口渡那边的事也是因你而起！”</p>

若姜落落没有去语口渡，镖局的人也就没理由与杨雄交上手。</p>

“张主簿若这么算账的话，那真正的起因不是十几年前的命案吗？若我家无事，我又怎会黑天瞎火地给人跑腿？”姜落落委屈地撇撇嘴。</p>

张州珉盯着姜落落，审视她片刻，没再作声，转身离去。</p>

姜落落坐在墙边打了个盹儿，便听说李素被带来了，赶忙睁眼起身，胡知州已经坐上主位。</p>

杨雄跟着跑进二堂，还有沈崇安，也没离去。</p>

小眯了一会儿的姜落落精神不少，随众人一同向胡知州行礼。</p>

胡知州开门见山地拿杨雄之前交代的话询问李素与姜落落二人，“此事可当真？”</p>

李素一听就有点慌，转头质问姜落落，“姜姑娘，你不是说不会把我的话告诉别人？”</p>

姜落落小心地看眼胡知州，“民女知道去府衙大牢的事瞒不过胡大人。确实是杜言秋让我去找李素。他怀疑李素掌握着什么秘密，要我偷偷去打探一番。说是拿帮李素脱罪做交换，李素就把他投靠邓知县的事告诉了我，没想到当日行刺邢涛，坏他事的就是他自己。”</p>

“姜姑娘，你把此事竟告知杨二公子，可是要害我！”李素额间突突冒汗。</p>

“我也是无奈。”姜落落有些内疚，“蒲娘是我姐姐的闺阁好友，若我姐姐在世，一定会帮她家。要为他家排除后患，我认为寻杨二公子做庇护最好。而我能交付杨二公子的诚意只有你。对不起了，李管事。”</p>

“胡大人，我当时也是不得已，我实在不愿逼迫于家，可又不敢违逆杨员外的女婿，只得出此下策，恰巧顺了那杜言秋的话。大人，我并无恶意啊，只是没想到那断指丁宏出手太狠。”李素赶忙跪下叩首。</p>

听李素明确指出冯青尧，姜落落就知道他被带来之前已经得到授意。</p>

此时的李素是没一句真话，或者是听从他那边人的交代，或者是依照他们在州府大牢的“合谋”。</p>

接下来如何，只需看李素的表现就知道了。</p>

见李素还在她面前装模作样，姜落落知道，即便杜言秋已经被送入大牢，李素收到的消息仍是要继续配合当好人，因为还有“鬼”影没有抓到，有人仍想利用李素做饵。</p>

那这场戏便还能够继续演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