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星河已经洗干净手，点好饭菜。</p>

他听到了姜落落与掌柜娘子避在后门外说的话，也没讨这顿饭的便宜，吃完后，与小二结账离去。</p>

之后，罗星河去赌坊隐藏探听。</p>

天色不早，姜落落则独自骑马往家赶。</p>

“落落。”</p>

路过马跃家门口，被从院中追出的人叫住。</p>

姜落落闻声停下，回头冲院门灯笼下的身影打招呼，“马大哥。”</p>

马跃上前几步，“我有个于贵的消息，罗捕头大概需要。”</p>

“什么消息？”姜落落翻身下马。</p>

马跃道：“记得在你生病时，于贵去过我管事的药铺。之前我没在意，如今得知于贵被人杀死，突然想起他不是应该在永定修建江堤吗？”</p>

这不是巧了？</p>

姜落落问，“于贵去药铺做什么？”</p>

“他说要买调养身子的药，我还怕他赖账，结果他很爽快地付了药钱。”马跃回想，“当时，伯母也恰巧来为你买药，我见于贵不打算怎样，便没再理会他，趁伙计抓药时，与伯母闲话了几句。那于贵是在伯母取药离开后走的。我想当时伯母焦急买药，许是也没有留意其他？”</p>

“嗯，我娘确实没说什么。我回去再问问她是否在路上见过于贵。谢谢马大哥。”</p>

与马跃告辞，姜落落直奔家中。</p>

“这一天的，又去哪儿疯了？”</p>

罗明月从兄嫂那里回来已经不早，可还是等了许久才等到风尘仆仆似得归来的女儿。</p>

谁家的女儿跑到天黑才回家？若不是念在自家女儿大病初愈，罗明月早拎着笤帚打过去。</p>

“娘，您之前给我买药时，可碰见过于贵？”姜落落进门便问。</p>

罗明月一听，连珠子似得一连几问，“于贵？那个鱼头？我怎能碰到他？你怎么一回来就这么问？我买药碍着他什么事？”</p>

“不碍他的事，只是问您有没有见过？刚才碰到马跃哥哥，他说想起当日您去买药时，于贵也在。我这不是又好奇问问您么。”</p>

“我买药的时候于贵也在？这我可没留意。再说，我也不认得什么于贵鱼头，即便他在，也当是哪个买药的。我只念着你的病，哪还在意旁人？”</p>

罗明月说着说着，突然一惊，“你怎么特意问起这个？他那时去药铺做什么？怎么正巧在我去抓药的时候？他不是经常在北门街那边鬼混？怎会跑到我们南边来？他的人头不是被你发现的？你成天在外面跟着你那舅舅，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认得！你如何招惹到他？”</p>

“哎呀，娘，您想多了！”</p>

姜落落将马绳塞到罗明月手中，“我就是觉得奇怪而已，他不是应该在永定修堤么？怎么会回到上杭？”</p>

“你娘如今就是个惊弓之鸟，去见了你伯父伯母一回，更听不得一点风吹草动。”姜元祥出了屋子。</p>

“说得好像你不担心？”罗明月跟手将马绳又塞给他，“你去喂马！”</p>

……</p>

姜落落是被一阵阵噼里啪啦的爆竹响吵醒的。</p>

“今日什么节？还是有人娶亲？怎么这么早就放爆竹？”姜落落起床出了屋门。</p>

姜元祥准备劈柴，“不是过节，也不是娶亲。是有人还愿。”</p>

“还愿？”</p>

“听说是端午节祈福日的时候，有人向龙王求愿，希望于贵死，现在于贵死了，那人家要从城北到城南，一路大放爆竹。”</p>

又是于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