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p>

姜白怜表情有片刻怔忪，随即苦笑道，“没用的，你知道他的身份吧？”</p>

“卫夫人，你我都是微末之人，即是联手也只是徒劳，还会牵连全家性命，你放弃吧。”</p>

她也是这几日才知道方惊鸿的身份。</p>

失明之后她不是没有怨恨，想过报复，毕竟当初她爹只说是贵人，但在偶然间得知了方惊鸿的身份，再也没升起反抗的打算。</p>

她的母亲还在姜家为妾。</p>

她不该，也不能做这种蠢事，殃及姜家全族。</p>

但顾长笙早有准备。</p>

“姜五小姐，你早就想杀了他吧？”</p>

顾长笙娇软的声音平平淡淡，却带着一股冰冷刺骨的淡漠，令人汗毛直竖的惊悚悄悄蔓延。</p>

姜白怜脸色苍白，瞬间的慌乱很快被掩饰，她下了逐客令。</p>

“你的话我听不懂，若是没有别的事，卫夫人就离开吧，我如今重伤真是要静养的时候。”</p>

顾长笙也不动，忽地笑出了声。</p>

“你听懂了啊。”</p>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没用啊，你如今只是个没用的棋子，幼弟才刚学着牙牙说话，你说，他们会怎么对待你母亲和弟弟？”</p>

“不会的。”</p>

姜白怜病态的皮肤更苍白了，她不住的摇头，“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弟弟他可是家里的男丁啊，父亲也答应了要善待他们。”</p>

少女娇美的脸庞划过泪水，她不断重复着</p>

，那模样像是魔怔了似的。</p>

姜白怜当初被指给方惊鸿出游，她就预见了自己的结局，但她甚至是松了一口气的。</p>

只要她听话。</p>

只要她还有价值。</p>

父亲一定会善待她的母亲和弟弟，他们都能过上好日子。</p>

即使如今目不能视，她也是每天安慰自己，母亲和弟弟都过的好好的，吃饱穿暖，可她也清楚那不现实。</p>

姜柳氏不会放过她母亲和弟弟。</p>

可她如今能做什么呢，废人一个，只能缩在角落里自我安慰。</p>

“你知道，你很清楚他们会怎么生活，你只是什么都做不了。”</p>

顾长笙毫不留情，每个字都像是刀子，血淋淋地破开姜白怜的无能和自欺欺人。</p>

“男丁？姜家嫡子庶子十余个，一个庶出的奶娃娃，他能有什么地位？”</p>

“况且你父亲也瞒着你，从一开始就隐瞒了方惊鸿的身份。如果你一开始就知道，怎么会变成这个下场。”</p>

顾长笙轻声挑拨矛盾，又适时对姜白怜抛出橄榄枝。</p>

“姜白怜，我合作吧。”</p>

“我是辅相府的嫡小姐，庇护你母亲和弟弟并不难。”</p>

“甚至，我还能够帮你恢复你的眼。”</p>

“恢复？”</p>

姜白怜麻木着一张脸，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否定脱口而出道：“绝不可能。”</p>

随即反应过来，顾长笙自曝的身份，传闻中方惊鸿背后的大树，一人之下的辅相</p>

家嫡女。</p>

身份尊贵和方惊鸿比也不差多少。</p>

但……顾家不是支持方惊鸿的吗？她为何要与自己合作？</p>

姜白怜很确定，顾长笙要她做的事是对方惊鸿不利。</p>

而顾长笙被人反驳也不生气，反而眼神示意莫韩把盒子放到姜白怜的手边上。</p>

“不用回答的这么快，我给你带了一副药，你让人熬药试试。”</p>

“若是无效，就当我没来过。”</p>

“若是有效，”</p>

顾长笙声音顿了顿，像喝茶润嗓子，才想起不是在客栈，只能咳咳两声继续：</p>

“若是有效，静听我传信即可。”</p>

“如何笼络男人的心，这种事不必我教你的吧？”</p>

“好，我答应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