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夫人想添什么条件？”</p>

江秋阳圆润饱满的指尖轻点茶杯，抬眼去看坐在对面的顾长笙，目光带着审视，不再是初见时那种戏谑怠慢。</p>

那两块玉，本就是他的问路石。</p>

东西虽然好，但用来买下当朝重臣家里最受宠的小孙儿的前途，明显还不够份量。</p>

“我要归佛舍在沧烟山给卫家便利，双方紧密合作。”</p>

顾长笙不拐弯抹角，既然双方是交易，她就要收取等价报酬：“时限两年。”</p>

“当然，即便合作不会让江东家做亏本的买卖。”</p>

冯家她本就是要动的，即便江秋阳不提，那也是她的目标之一。</p>

既然他要交易，当然要借此提出恰到好处的条件，给卫家争取利益，同时，她对江秋阳也有了一些猜测。</p>

江秋阳眼睑微垂，掩饰眸中隐晦的情绪，思考当中利害。</p>

半晌，他轻笑了声。</p>

男人声音如泉水撞击山石般清脆，他将桌上的红盒子合上，递到顾长笙手边。</p>

他说，“如卫夫人所愿。”</p>

双方合作定下，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冯慎和江秋阳对接，冯慎得知这个消息，心中顿时掀起波澜。</p>

这是一个的契机。</p>

过去他们不是没想过找归佛舍合作，但对</p>

方多次婉拒了他们的提议。</p>

这次夫人说动了他们东家，机会摆在面前，冯慎火急火燎的就去交涉了，生怕对方反悔似的。</p>

三天内，两方人马就敲定了具体事项。</p>

卫家给出的条件合情合理，于归佛舍也是有益无害，是以双方对这次交涉都很满意。</p>

顾长笙对这事的后续并不多问，再听到是在卫淮安的书房。</p>

她刚遗憾不能好好游览沧烟山的美景，卫淮安就安置了一处别苑，打算等她伤好后再来。</p>

书房里，顾长笙正抱着一碗苦药汤子，小脸皱巴巴的一团。</p>

“晏神医，能不喝吗？”</p>

“不能。”</p>

晏如霜拒绝的很干脆，“如今正值盛夏，卫夫人伤又都在要紧处，不喝药，伤口溃烂流脓，容颜被毁都是最轻的。”</p>

声音清冷平静的陈述事实，不加委婉修饰，直来直去的。</p>

顾长笙多日相处下来，知道她性格如此，心善人美，这么说也是为了劝她喝药。</p>

但她唇抿得更紧了。</p>

心中隐隐有股冲动，将纱布拆开，把自己异于常人的恢复能力告诉她算了。</p>

治愈能力+25。</p>

她身上的伤除了眼睛都好了，最严重的剑伤也只剩下一条浅粉色的疤痕。</p>

噗嗤——</p>

封晖没忍住，指缝里漏了笑声，那张雌雄莫辨的娃娃脸上，眼睛笑弯成了月牙。</p>

他也是没想到，矜贵优雅的卫夫人居然怕喝药。</p>

一手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他扯了个理由解释自己的笑，在随身带着的小包里扒拉出来一个油纸包。</p>

橙亮的油纸层层打开，酸甜的气息顿时在房内弥漫开来。</p>

封晖嘿嘿一笑，小跑过去递给顾长笙。</p>

“长笙，这是我最爱吃的蜜饯，离家前哥哥特意给我包了许多，你尝尝。”</p>

正在听冯慎汇报的卫淮安眉眼微抬，一股冷意无形之中袭向封晖。</p>

如同被恶狼盯上，封晖打了个哆嗦，眼神看向不远处端坐如神祇的俊美男人，四肢动作不自觉有点僵了。</p>

这个人，比他大哥生气的时候还吓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