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圣娘娘素衣轻拂，转过了身去。</p>

季月年应了一声，便随着鹊灵上尊一同行出了离宫仙阙。</p>

“果然似我之前猜测的那般，以九道混沌之气化生而出的混沌佛体，”待其离开之后，上圣娘娘缓缓回过头来，目光之中极为罕见地露出复杂之色，“年儿，一定要好生修行，我这道身外化身所剩的时间，已是不多了。”</p>

……</p>

离宫之下，苍极玉阶。</p>

布衣女童住了脚步，笑道：“玄阴仙君，这只仙蝶可是瑶池圣境的无上至宝之一，娘娘这般轻易地便允你进入其中，对你实在是疼爱至极。”</p>

季月年沉默片刻，道：“敢问鹊灵上尊，此仙蝶所耗费的圣境本源有多少？”</p>

“具体我也不知，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p>

鹊灵略一思忖，将声音稍稍放低了些，“我身为离宫仙阙的伴生鹊灵，曾经有幸进入其中修行过十年，即便什么都不做，都会有着源源不断的天境灵力、仙源之力翻涌而来，若是能够在那里长久修行，啧啧……只怕是一头猪，都能证得凌霄天位。”</p>

言至此处，她又笑着补充道：“自然，若是当真使一头猪修到凌霄天位，以此所耗费的庞大瑶池境源，已经可以帮助数百尊大真君破境凌霄了。”</p>

季月年行了个礼，道：“谢过鹊灵上尊。”</p>

“无需多礼，且去罢，”鹊灵摆了摆手，“我听闻那生灵亦是一个与你相同的‘倾世玉骨’，过几日后，将其带来与我见见，我倒要看看，那生灵与你有何不同之处。”</p>

季月年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告了个罪，便下了苍极玉阶，化作散碎的光点，漫入了翻滚奔腾的重云之海。</p>

鹊灵望着他消失的望向，扯着嘴角笑了笑，亦是化作一道光流扶摇而起，离开了离宫仙阙。</p>

……</p>

云雾翻涌之间，季月年自狴犴銮驾之上凝聚而出，道：“回转玄阴仙宫。”</p>

那两尊护殿真君不敢多言，恭敬应了一声，便催动着四只狴犴凶兽，朝着瑶池西极遥遥行去。</p>

銮驾边缘之处，碧裳仙女细细打量着季月年的神情，低声朝着身侧的丹露仙子道：“你且看玄阴仙君，自从离宫出来之后便沉默不语，这是怎么回事？”</p>

丹露仙子有些哭笑不得，道：“你来问我，我怎么知道？”</p>

碧裳仙女撇了撇嘴，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眼角的余光便瞥见玄阴仙君化作细碎的仙光，径直离开了狴犴銮驾。</p>

那两尊护殿真君则是怔在了原地，其中一人神情有些犹疑，道：“玄阴仙君怎地又消失了？”</p>

一群生灵正面面相觑之间，季月年的余音已是隐约传入了耳畔：“你等先行回转玄阴仙宫，我另有些事情要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