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境修业虽然不俗，却多多少少有些执拗了，”上圣娘娘静静地望着季月年，目光之中似乎颇有些深意，“四千年之后，便是昆仑上圣之境的‘昆仑法会’，可有意否？”</p>

此言落罢，她的手指轻划，凝聚出了一个仙蕴蒲团，以眼光示意季月年落座。</p>

那蒲团之前逐渐显化出了一道庞大的半透明光幕，其中所记载的正是关于昆仑法会之事。</p>

“谢娘娘赐座。”</p>

季月年行过礼后，便跪坐在了仙台之前的蒲团之上，极是细致地翻看着“昆仑法会”诸事。</p>

不知过了多久，季月年终是自那光幕之上收回了目光，神情颇为复杂。</p>

那上圣娘娘道：“怎地了？”</p>

季月年略一沉默，道：“禀娘娘，如今我只有大罗真境的修业，可那昆仑法会的论道斗法却需大真君之境，故而……”</p>

“以你下境无双的根骨悟性，莫说四千年光阴，至多一千年，便可破境混元，”上圣娘娘笑道，“即便是混元大境，两千余年工夫亦是足够了。”</p>

“并非如此。”季月年的目光愈加复杂，稍稍侧过头去，看了一眼身旁的鹊灵。</p>

上圣娘娘察觉到了季月年的神色，道：“年儿，若是有何隐情，但言无妨，鹊灵乃是离宫座下的伴生仙鹊，无需回避。”</p>

立于一侧的布衣女童虽然不曾开口说话，可其目光却是饶有兴趣地朝着季月年这里望来。</p>

季月年沉默数息之后，自指间凝聚出了一道扭曲变幻的半透明清气，道：“上圣娘娘可知这是何物？”</p>

上圣娘娘神色莫名，道：“此乃精纯无比的混沌之力，只有使用混沌之气成就混沌太乙仙体的生灵才能凝聚而出，不过此事我早已知晓，毕竟你当初使用本源干涸的佛源小境，与他人交换‘上霄灵源’之事，已经传遍了昆仑丘。”</p>

季月年散去了那一缕清气，道：“上圣娘娘可曾知晓，我所成就的是何种混沌仙体？”</p>

“虽然不能完全看透，却也能看穿十之八九，”上圣娘娘静静地望着季月年，“年儿，我之所以从来都不曾对你提起这些事，是想让你有着自己的秘密存在，既然你此刻问了，我便说上一说。”</p>

顿了一顿，上圣娘娘继续道：“你所持着的那座完整佛源小境，应是与潮音涧之间有着些许关联，既然拥有此宝，混沌之气便必然不会缺少，不过我观你的神魂之上并无混沌仙气，故而可以断定，你所成就的太乙之基，乃是与‘混沌太乙仙体’相似的‘混沌太乙佛体’，是么？”</p>

季月年眸光沉凝，并未开口。</p>

那上圣娘娘轻笑道：“就算同为混沌太乙佛体，其中亦是有着高下之分，以三道混沌之气成就，以五道混沌之气成就，其中的差距可谓是天渊之别。以我观来，你将一座完整的佛源小境汲至干涸，至少得到了足足七道混沌之气，这才堪堪修成了一颗灿金无垢的佛家神魂，可是如此么？”</p>

季月年略一沉默，道：“娘娘神目无双，方才所言虽然不曾全中，却也相去不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