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宓：“明白了！多谢阿嫄了！阿嫄真是能干又懂事呢！”</p>

白宪嫄冲她笑笑：“大娘才能干呢！满府上下都夸大娘呢！”</p>

两人对视一笑，眼神暗藏机锋。</p>

卢老夫人看她们相处融洽，高兴得合不拢嘴。</p>

……</p>

腊月初九洗尘节，是渝州当地的传统节日。</p>

普通人家过节，也就是烧点艾叶水洗个澡，表示洗去一年的尘埃，迎接新年的到来。</p>

他们白家则有仪式感得多，家里人都去慈云山，初八先去庙会玩一日，初九日，女子们只穿一件上至胸口，下至大腿的简薄丝衣进入汤泉池子里，由家里的女性长辈将艾叶水点她们身上，说些祝福的话，再开开心心地泡汤泉。</p>

白宪嫄从小就喜欢这个节。</p>

但今年她就不喜欢了。</p>

因为，她手臂上的守宫砂没了。</p>

守宫砂是一种奇怪的东西，据说是喂了朱砂的壁虎血混着其他东西制成——当然，普通百姓家自己养不了，这东西有专门的地方卖，点砂器具齐全。</p>

渝州的风俗，女孩子满六岁有个仪式，称为点砂礼，隆重程度不亚于及笄礼。</p>

由族里最有福气的女性长辈给孩子点上，从此，那一点艳红，水洗、搓揉皆不会掉，独独会在与男子在一起后，从鲜红黯然褪色，只余一点暗色痕迹。</p>

而且，一旦失去了处子之身，再想往身上点砂，竟点不上了，它不再着色。</p>

上一世，为了应付洗尘节，她就已经绞尽脑汁地找到了法子。</p>

用那点砂用的特制朱砂，加上撕开月亮树叶之后渗出的透明汁液，点在原来的位置，它依然会着色，而且跟原来的一样，水泡手搓都不会掉，完全可以以假乱真。</p>

只是，她自己一个人尝试了好几遍，却有些犯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