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06“之前你不肯说出你的仇家是谁！是担心在你身上施加‘金斗敕令镇符’之人太过厉害，我不是他的对手。以我如今的修为，应该能和他掰掰手腕了吧。”我接着打消青灵的顾虑。</p>

青灵沉默了一会儿，再次深深鞠躬行礼，说：“回禀蛊王，我叫姓何，全名何胜男，当年在江湖上，有青衣女侠何胜男的称谓。遭遇劫难，死后魂魄误入云中寨，而后又到了茶花峒。后来得蛊王的帮助，在三清山山下的太平镇，破开字符之后，就恢复了记忆。”</p>

何胜男。</p>

这个名字听起来，倒有点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概。</p>

我说：“何前辈，你我相处三年，何必多次行礼。咱们之间，我救过你，你也数次助我脱离困境，摆脱死亡的威胁。并不存在谁欠谁的恩情，你不要再行礼。”</p>

顿了一下，我继续说：“难怪你说自己喜欢青灵这个新名字，原来你有青衣女侠的称谓。”</p>

青灵怔了怔，说：“蛊王，你不用称呼我为何前辈，还是唤作青灵。你我之间的血契，还有一段时间才结束，我仍旧是你的蛊灵。我之所以向你行礼，是因为若没有你的帮助。我不可能恢复记忆，也不可能有报仇的机会。而你不同，没有我，还可以收服其他的蛊灵。他们仍旧能够帮助你脱离危险。”</p>

“也就是说，我没有你的帮助，仍旧挣扎在混沌之中。而你没有我，却可以选择其他的蛊灵。”</p>

我没想到青灵是这样想的。</p>

青灵继续说：“我何青灵何胜男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向你行礼，是表明我的态度。我如今只是一缕幽魂，虽有冲天煞气，却也无法报答君恩。我没有办法帮你做什么，只能行礼表达我的谢意。若我有扭转乾坤，时光倒流的能力，一定会回到过去，让古小姐活着站在你的面前。”</p>

说到动情处，她的声音变得格外哀婉，足见她是个性情中人。</p>

“哎。古小姐是个好人。昔日在云中寨上尝试帮我破解字符，在茶花峒又请她的叔叔出手，等等。我不敢忘记她的恩情，可惜如今难以报答。若我有幸下达九幽地府之下，一定回禀地府阎君，古小姐乃是天大的好人。”青灵说。</p>

我鼻子一酸，眼眶一热，泪水不由地在眼眶之中打转，说：“青灵，我不是让你回忆古夏。接着说你的事，你的仇人到底是谁？”</p>

“也许是感觉大限将至，所以才会生出一些感慨。”青灵自嘲了一句，“埋在八仙洞之中，有一个人叫做龙虎山铁丹子。”</p>

我瞳孔猛地放大，颇为好奇地说：“莫非你的仇家与这位铁丹子有关系？”</p>

青灵点点头：“铁丹子有位师兄，道号金丹子，是他对我下的毒手。所以，这一次报仇，我要从此洞之中借走铁丹子的头骨，千里远赴龙虎山，以此引出金丹子。”</p>

“你看到铁丹子这个名字，已经想到了仇家？”我试探地问，心中则是波澜起伏，没想到此间洞穴的龙虎山铁丹子，竟与青灵的仇人有关系。</p>

青灵点点头说：“没错。我当时的确恍惚了片刻。但是看到蛊王与麻婴分析石壁上的名字。我便没有提及此事。这几天，我渐感灵身发生变化。若是不提，只怕以后没有机会了。”</p>

我点点头，说：“原来如此。这个铁丹子不是什么恶人吧？”</p>

青灵说：“不是！”</p>

我想了想，说：“既然铁丹子来自龙虎山，带着他的头骨一并骸骨回龙虎山，也算是送他返回故乡。不算是冒犯冲撞他。”</p>

青灵再次行礼，说：“多谢蛊王。个中曲折，牵扯的事情太多。容我以后再慢慢告诉你。你现在回去和麻婴好好聊聊天。明日，你们就要分开了。我总感觉，你们这次分开，肯定要过好一段时间才能再见面。我的仇，在冬天结束之前还来得及。我怕冬天太冷，扛不过去。”</p>

春意正浓，距离寒冬还有七八个月的时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