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神娘娘？”我一皱眉，“你们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位水神娘娘？”</p>

从郭浪提供的信息。</p>

风陵渡镇附近，有风后庙，还有龙王庙。</p>

却没有提及过水神娘娘。</p>

“去年秋天出现的，是天下下凡的天仙啊。”</p>

船老大激动地说。</p>

“她是水中的女神仙。我村子狗剩的儿子，坐皮筏子过河，落入水中，本来是救不回来了。没想到，却上了岸。”</p>

“那娃娃回来后，说是一位穿红衣的菩萨，将他从水底捞起来的。”</p>

乘客之中，有个中年人说。</p>

“听说水神娘娘还能保佑人生男孩，还能给人治病。我媳妇头天给她老人家烧纸钱，准备祭品。没过两天，就怀上了孩子，一准是个带把的。”</p>

一个吓得脸色发白的妇人，提及水神娘娘，一下子就变得不害怕了。</p>

我越听越迷糊。</p>

水神娘娘去年秋天出现，救过不少人，专门对付铁王爷，还能送子。</p>

船在风陵渡口停了下来。</p>

麻婴背起背篓，用力踢了一脚山羊。</p>

山羊朝前面跑去，羊角直接顶在船老大身上，将他顶下水去。</p>

上了岸之后，已是下午时分。</p>

我们到了风陵渡镇，吃了两碗辣子面，再加上两碗羊肉汤。</p>

我们找了一处落脚的旅店。</p>

“今天在水中拖走铁龙王，绝对不是一个活人。难不成水底下真的有竖尸吗？”</p>

我说。</p>

她忽然从水底出现。能长时间在水底憋气，绝对不是一个活人。</p>

唯一的可能性，是水底的竖尸。</p>

“你这么说，还真有可能！河底竖尸是存在的。”古夏接上话，“黄河水底的尸类，未必不如三清七子。能将铁王爷拉成沉到水底。力量何等恐怖啊。那只鲶鱼精至少有上千斤重吧！很难想象，一只竖尸会有这么大的力量。”</p>

麻婴摇摇头：“铁龙王是很重。我也说过，只要找到法子，就能拿捏它。红衣人，抓住它的尾巴。我估摸着，铁龙王的尾巴上，有它的命门。否则，世上不可能有僵尸，能在水中将鱼怪拉沉。”</p>

“就算是金僵萧天刑，还有我养的那只旱魃，也做不到。”</p>

我皱着眉头，深以为然。</p>

“水神娘娘，不同凡响。但愿，是朋友而不是敌人。”</p>

我说。</p>

“她能出手救我们，就不会是我们的敌人。”麻婴说，“时间不早了，你和狗子好好休息。明天想办法，找到郭浪。你说要拆掉龙王庙，也要尽快落实。可不能吹牛。”</p>

很快，天就黑了下来。</p>

我躺在床上想事情，黑狗守在边上。</p>

古夏与麻婴住在隔壁房间休息。</p>

一路上走来，都是如此安排。</p>

麻婴虽然不拘一格，但还是让我与古夏保持适当的距离。</p>

我久久都睡不着，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安。</p>

这一次，比去三清山要凶险得多。有太多未知的危险，有太多未知的状况。</p>

凭空出现的穿红衣的水神娘娘，让我百思不得其解。</p>

黑狗跳在桌子上，透过窗户看着外面。</p>

一路走来，黑狗早已习惯了颠簸，没有再出现晕车晕船。</p>

它看着窗外，眼神时常充满悲伤。</p>

自从那只黑狸花猫死掉下葬之后，它就多了不少心事，常常陷入沉思发呆。</p>

哎。</p>

谁说狗子没有爱情。</p>

“狗子，你不用看着外面。你肚子饿不饿，你要是饿了，就跟我讲。包里面还有干粮。下午吃饭的羊骨头，我给你装了一些回来。”</p>

我说。</p>

黑狗回头看了我一眼，叫了一声，重新望向窗外，越发落寞。有爱情又失去爱情的单身狗，总是让人同情。</p>

好好一只狗，为什么要喜欢一只猫呢。</p>

夜幕下，一切显得格外寂静。</p>

我波动的心绪慢慢地平静下来，很快就睡了过去。</p>

不知过了多久。</p>

忽然，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冬生，冬生。</p>

叫过我之后，又喊道：“不要下到大河里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