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兮瑶却呼吸紧了紧，喉咙滑动了一下，紧张和不安再度袭来。</p>

酝酿了半晌，她才握着空拳镇定自若地开口，“我和朋友去夜店喝了两杯。”</p>

钢笔在他指尖灵活顺畅地旋转，他游刃有余地操控它停下，“我说的是六点半到八点的这段时间。”</p>

余兮瑶目光慌乱地躲闪了一下，脸上的肌肉一下子绷紧，手心里捏出了一把汗来。余光悄悄地扫过他的表情，不怒自威的气势让她心中骇然。</p>

“池总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她强自镇定地开口，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了一抹弧度。</p>

池慕程起身走到旁边巨大的落地窗前，长身而立，“昨晚的短信是你发给我的吧？”</p>

冷魅的嗓音像是已经给她判了刑。</p>

余兮瑶目瞪口呆，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他是怎么知道的？</p>

但她肯定不能承认，咬了咬牙，用一贯清甜的嗓音道：“池总，什么短信？”</p>

池慕程似乎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你可以先看看你的邮箱。”</p>

余兮瑶眼睫惊骇地颤动着，整个人像是被人用定身术定住了一半。深呼吸了好几口才敢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颤抖着手指点开了最新收到的邮件。</p>

第一张照片就是她在火锅店拿着手机偷拍余夏和郁之初的画面，后面的内容都不用再看也知道是什么了。</p>

余兮瑶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没想到池慕程这么快就查到她头上了。</p>

“是我做的。”她扬了扬下巴，不再否认。</p>

“为什么要这么做？”池慕程今天早上醒来之后才意识到昨天的短信来得蹊跷。于是便让人查了一下，怕有人会对余夏不利。但没想到会查到余兮瑶的身上。</p>

余兮瑶捋了一下耳边的头发，将碎发别到耳后，她这会儿已经平静下来了，聪明的人永远要保持理智的状态，把局面掰回对自己有利的一面，“只是想试探一下学长对姐姐是否足够信任而已。看来学长还是经得住考验的。”</p>

池慕程眼底一片沉郁。本来他对余兮瑶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但现在他对她充满了厌恶。</p>

“我想你搞错了，我不是余董。”言外之意，他不相信她的鬼话。</p>

余兮瑶微微红了眼，她满心欢喜地前来，结果池慕程给她的却是冷脸和质问，全然不顾她的自尊和颜面，“学长应该不认识照片里的那位男士吧。”余兮瑶眼底闪过一抹暗芒，她挑拨离间地说道。</p>

“我当然知道。”池慕程冷哼了一声，要不是因为那个人是郁之初，又怎么会发生昨天晚上那些令人崩溃的事。</p>

当然，从某种程度上，他要感谢余兮瑶，如果不是她费尽心机地做了这些，他也不会知道余夏最终的选择是自己。而不是那些本该老老实实挂在墙上的前任。</p>

“你知道你怎么还能……”做到这样无动于衷？余兮瑶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的背影。</p>

池慕程忽然转过身来，目光像是在深渊里浸泡过的利剑，狠狠地刺向她，“所以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p>

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袭来，余兮瑶脸色煞白一片，眼里酝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学长，余夏她对你不是真心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