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婷婷只愣了一秒,就眼带嘲讽地看着白庆宏,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刚刚有了什么问题?她怎么能从白庆宏的口中听到关心自己的话呢?</p>
“你现在来跟我说这种话,难道不觉得太可笑了吗?在我刚出生,就把我丢到野地里,想让野狼咬死我的时候,你没觉得让我受苦;我到了上学的年龄,不让我去读书,还各种苛刻我,不到五岁就要帮着家里做家务活,还要照顾像少爷一样的白聪,你那时候怎么就没觉得让我受苦了</p>
这么多年,你就像是趴在我身上的蚂蝗一样,恨不得吸干我身上的最后一滴血,扒下我身上的最后一块皮,这些疼和苦我都记在心里。从来没有一刻敢忘记过。你换着各种花样从我身上拿钱榨干利益的时候,没觉得我苦,想要抱走元宝偷偷换钱的时候,也没有想过我会不会因此遭罪。你现在说这些话不觉得太可笑了吗?”</p>
来听说这话时,脸上一直都带着笑容,只不过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她眼里满是嘲讽他,像是在笑话白庆宏像个傻子。</p>
自从她下定决心把亲情这两个字从心底里抹去之后,白庆宏以及白聪的所作所为就再也伤害不到她,以前的她在心底里还把他们当成家人,但是现在根本不会。</p>
哪怕是现在,白庆宏突然死在她的面前,白婷婷都要考虑半天,要不要帮他打个救护车。</p>
白婷婷的话一字一句,每一句话都稳准狠的戳在了白庆宏的心窝子上,让他的眼神不停地颤抖,最后老泪纵横,他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脑袋,声音哽咽。</p>
“这么多年都是我对不起你啊,是你跟着我受罪了。”</p>
“不,不是我跟你受罪,真正跟你受罪的人是我妈才对,她跟你过了一辈子,你有让她过过一天的好日子吗?我妈就是被你害死的,你后半生都需要为她的死心怀愧疚。”</p>
白婷婷紧咬着牙根,虽然她能通过自身的努力摆脱这次人一样的家里,但是她母亲却没有任何办法。自从结婚的那一刻起,她就这辈子栽在了这个火坑里,跳也跳不出去。</p>
“你说得对,这个世界上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这段时间我已经想了很多,到我出去之后一定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我会好好补偿你的,去你妈的坟前给她磕头道歉,让她原谅我。”</p>
“你会不会改过自新,我妈她会不会原谅你,我也管不着。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没有用的话,也不想再看你演戏。我们都爽快一点,像以前那样你把那个表哥的联系方式给我,然后开一个价码。”</p>
白婷婷不耐烦地催促道,看着白庆宏的老脸上流下来的两行清泪,她只觉得无比的恶心,巴不得立刻就从监狱里离开。</p>
猫哭耗子假慈悲。</p>
人都已经死了,他在卖可怜有什么用?</p>
“电话我可以给你,但不过我们这么多年也没联系,我也记不得他的手机号,我只记得他当时上班的那个单位的地址,但如果他换地方工作的话,能不能打听到新岗位?还是要看你自己。”</p>
白庆宏脸色苍白,慢吞吞地拿过一旁的纸笔,在上面写下了一家饭店的名字。</p>
这段时间的监狱生活,不仅仅让他的思想意识得到了极大的改变,就连生活方向也是同样如此。</p>
他所住的这家监狱并不好,治安并没有那么严格,一不小心等待他的就是各种殴打和责骂。</p>
也正是因为在这种环境下,白庆宏才有时间去想他之前对白婷婷有多过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