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这些年皇帝常年缠绵病榻,需要求医问药。”</p>
谢母压低声音开口,声音急促又忧虑,谢蕴只当她是关心,正要开口安抚,谢母却忽然抬手指了指头,“他是不是病得太久,伤了这了?”</p>
谢蕴懵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颇有些哭笑不得:“母亲,您说什么呢?他都御驾亲征了,怎么会坏了脑子?”</p>
谢母仍旧顶着一张严肃的脸,眼底都是狐疑:“你可别蒙我,这些年我可没少打听京城的事儿。”</p>
谢蕴抬手揉了下额角,殷稷病归病,可那是因为中毒,怎么就牵扯到脑子上了?</p>
“母亲,当真没有。”</p>
“那他怎么穿成那样?”谢母越发忧虑,“这一看就是傻的不分冷热了,我年轻时候见过那些憨傻之人,大夏天也穿棉袄的……”</p>
“母亲。”</p>
眼见她越说越离谱,谢蕴只能开口打断了她,心里狠狠骂了殷稷几句,她就说不让他穿,不让他穿,非不听,好了吧,被当成傻子了吧?!</p>
可她还得为他解释。</p>
“他的身世您也知道,他自小没受到过长辈的关爱,这收了你一件衣裳便欢喜得紧,不愿意辜负你的心意,这才特意穿上的,您别往旁处想。”</p>
“原来是这样……”谢母捂着胸口吐了口气,“还好不是没别的问题。”</p>
“母亲,快进去吧,他执拗得很,我得让他把衣裳脱下来。”</p>
谢母这次没再拦她,却是晚了一步,和下人吩咐了一句什么才跟了上去。</p>
正堂里几个男人直挺挺地站着,谢蕴一看就知道殷稷又在折腾,她抬脚走过去,压低声音开口:“你不坐,旁人怎么敢落座?”</p>
殷稷还在想谢母会和谢蕴说什么,好一会儿才开口:“我若是坐了上首,待会儿岳母坐哪?”</p>
看刚才那样子已经对他有意见了,谢蕴那般看重家人,要是谢母执意反对,她一定会选谢家的,这种时候他怎么敢出错?</p>
“你操心太多了,我父亲也不会与你同坐上首地。”</p>
殷稷丝毫没有被安慰道:“那我更不能坐了,我是来求娶的,姿态怎么能那么高?”</p>
谢蕴脑仁突突直跳,她的父母没那么挑剔严苛,且不说他本就是九五之尊,就该坐上首,即便他不是,谢家也不至于因为他坐错了位置就将他如何。</p>
可殷稷的心情谢蕴不能不顾及,她只好叹了口气,示意了一下左手的位置,殷稷这才走过去,撩起衣摆坐了下来。</p>
谢父抬脚就要往</p>
原本谢父腿都弯了,见他起身只好又站直了,两人活像两根木头,一个比一个站得直。</p>
谢蕴看得头疼欲裂,只能一把抓住谢父:“父亲,不然您上座。”</p>
谢父没说话,却朝她挤挤眼睛,女儿啊,这位置可不能乱坐,皇帝在呢。</p>
说的也是,谢蕴脑仁突突直跳,父亲的顾忌她懂,殷稷的不安她也明白,所以谁都不能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