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若云被问得一愣,打从祁砚给了她这个名字之后,还从来没人问过她喜不喜欢。</p>
她怔怔看着谢蕴,好一会儿才扯了下嘴角:“喜,喜欢的吧。”</p>
“是吗?”</p>
谢蕴不置可否,让车夫将东西送了进来,不疾不徐地收拾,在这份窸窸窣窣的动静里,气氛变得越发静谧,井若云莫名尴尬起来,脸颊火辣辣地烫,仿佛是说谎被拆穿了一样。</p>
“其实……不大喜欢。”</p>
她泄气似的叹了一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垂着头解释:“但是大人喜欢,他每次喊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神都很温柔……我知道那不是给我的,但我还是想多听一听……付姑娘,我是不是很没有出息?”</p>
谢蕴动作一顿,许久才摇了摇头:“没有,我当初也这样过。”</p>
井若云很是惊讶:“你吗?可你看起来……”</p>
她实在很难相信谢蕴也曾和自己一样卑微的去讨好过一个人,她那么笃定从容,仿佛没有什么值得她在意的,就连皇帝,在她面前都像是变了个人,她也会有这样不堪的过去吗?</p>
“自己用心付出过的人,总是难以舍弃的,井姑娘你的心情我理解,但说实话,等待的过程并不美好,甚至一度会让人绝望,所以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不用那么辛苦,及时放手,其实不难。”</p>
井若云陷入沉默,谢蕴也没再多言,就连这些话她其实也不该说的,因为旁人很难听进去,她是过来人,很理解当时的感受,身在其中,若非痛心彻骨,绝无可能放手。</p>
“井姑娘,多爱护自己一些吧,能让旁人承受的,就不要委屈自己。”</p>
这是她唯一能给井若云的忠告了。</p>
对方抬眼看过来,眼底都是懵懂,大约是没听懂,谢蕴也不好说得更直白,只好揭过这茬,撵着人出去了,等房门合上,她才掏出殷稷留下的竹简看了起来。</p>
却是刚看见了“一阳初动”四个字,房门就再次被推开了,井若云脸色惊慌:“付姑娘,宫里好像出事了。”</p>
谢蕴匆忙将竹简合上,殷稷不在宫里,能出什么事?</p>
“怎么了?”</p>
“听说是含章殿那边忽然冲进去了一批禁军,将庄妃给下狱了,当时好像王夫人也在,也被一起抓了起来,王家现在都乱成一锅粥了,王大人刚才找上门来见大人,说现在就要去追銮驾讨个说法。”</p>
谢蕴很是惊讶,庄妃被下狱了?怎么这么突然?</p>
她忽然反应过来这次的变故,莫不是殷稷是察觉到了王家暗中的动作,所以才将她送到这里来?</p>
那王惜奴是做了什么?殷稷明明还想留着她做饵,逼着王家自己将那些藏得极深的底牌吐出来的。</p>
“祁大人让我来问问你,要不要随他一起去追銮驾。”</p>
“我不去了,”谢蕴眼底闪过暗光,很是有忧患意识,“有时候人会狗急跳墙,我若是出去,可就说不得是求见还是威胁了。”</p>
井若云眼底都是茫然:“什么求见,什么威胁……”</p>
“无关紧要,”谢蕴见她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也没有解释,“劳烦你转告祁大人一句,他是臣子,再怎么为国为民,也要认清自己的身份,莫要插手太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