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吗？”明琬指尖一顿，回忆道：“我七岁那年，你替我教训了那些仗势欺人的太监，不记得了？”</p>

“那时母妃刚逝世，宫里那些人就拜高踩低。母妃性子冷清，平日里也不会像一般嫔妃那样用银子打赏下人，母妃在宫里可是出了名的不好伺候。母妃走后，他们自然也不会给我好脸色。”</p>

明琬继续说道：“我在冷宫时，容贵妃同下人通了气，除了苏霁，无人敢同我亲近。可就是在那样的处境下，竟然还有人敢替我出头。”</p>

“她说她叫染月，她的师父是很厉害的暗卫统领。”明琬看着镜子中的容颜，“黎皇将你安插在我身边的那一日，我便认出了你。”</p>

她过目不忘，何况那是是救了她的人。</p>

染月眼眶泛红，“您就不怕婢子性子变了，一心唯陛下的命令是从。”</p>

“我试探过你，亦或是说我还相信这世上还有心思纯粹的人罢。”明琬笑道：“瞧，我这不是赌对了？”</p>

“婢子永远不会背叛您。”</p>

“我知道。”</p>

明琬将事先写好的信递给她，“替我传一句话，三日后，我要他亲自来接我。”</p>

“婢子知道了。”染月捏着信，“王妃保重。”</p>

……</p>

祁暄打开信笺，熟悉的字迹让他想起，在锦城的那几日，琬琬每次都写了廖廖几行字报平安，为此他还在信中数落她敷衍。这回却是满满一纸。</p>

不知不觉，他与琬琬已分别的一个月，若知今日，他怎么也不会将琬琬一人留在河西县。</p>

“她可还说了什么？”</p>

染月回道：“王妃要您三日之后亲自到离国接她。”</p>

祁暄淡淡“嗯”了一声，低头摩挲着手上的信纸，目光柔和，三日内他便要从月族手上拿到灵甘花。</p>

黎云联姻在即，以他的身份，自是不能出面，所以早就将这事交给楚晔了。他本就亏欠琬琬，灵甘花事关琬琬性命，他就是为了琬琬舍了性命也不为过。</p>

这次，琬琬和他想到一处去了。</p>

景初就是是仗着琬琬需要灵甘花解毒，而灵甘花生长在离国月族，且只此一株，便敢不顾世人诟病扣留了他的王妃。</p>

其次，是要他知道，他化解了突厥判乱又如何，琬琬还在他手上，他景初敢在殷国制造一场疫病，便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不惧四国流言蜚语。</p>

他在四国传播的舆论对他没有半点影响。若他敢上离国要人，他完全可以断了琬琬的生路。</p>

这于他而言，早已是一场死局。</p>

所有的症结皆在于灵甘花。</p>

外面传来脚步声，这时玄参进来，“殿下，楚晔来消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