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子墨实在是想不通,这么一个小小的身体里蕴藏的能量竟然这么大,他一个扛百斤沙袋都不喘一口气的体质,小跑个几百米能生生被累到喘不上来气。</p>
鹿欢也不想,她抹去额间的汗珠后,答道:“那师安然是个深不可测的人物,不快点离开我都觉得瘆得慌,她邀请我这周六去她家给她祝寿,但我隐隐觉得这绝对会是一场鸿门宴。”</p>
“噗——”元子墨闻言,嗤笑一声,看到鹿欢莫名其妙的眼神后,才笑着解释道:“自认识以来,那么多恐怖如斯的鬼魂没见到你怕,和个大活人交手居然能从你嘴里听到觉得瘆得慌的评价,真是稀奇......”</p>
“这有什么,活人本就比亡灵还要恐怖。”鹿欢白了他一眼,又下意识摸向星星吊坠,“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p>
元子墨立即收起了玩笑的模样,正色道:“你与师安然也不过萍水相逢,按理来说这样级别的宴会都是要看社会地位的,多半以维系利益关系为需求,那师安然图你什么呢?”</p>
“如果我说,我知道了他们师家的不轨秘辛呢?”见元子墨实在迷惑,鹿欢也就不再忍心瞒他,一五一十地将她方才的所作所为都倒了个干净。</p>
元子墨原原本本听完之后,嘴巴长得已经快可以塞的下一个鸡蛋了,他怔愣了许久,才眨了眨眼向鹿欢确认道:“你是说,你、和师安然,联手废了师明杰?废了她弟弟?!”</p>
“是啊。”</p>
鹿欢点点头,这云淡风轻的模样令元子墨恨不得立刻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只有各种各样的奇怪法术,没有一丁点的人情世故。</p>
元子墨恨铁不成钢地咬牙切齿道:“还是啊,这万一是个局怎么办?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孤身一人闯毒窝呢?虽然莫安集团现在还只是有嫌疑,但还是很危险啊,你让我怎么放心?!”</p>
没有元子墨的激动,鹿欢听了,只是轻轻扫了他一眼,“第一,为了求一个真相,我情愿不择手段去达成。第二,比这再危险的地方我都去过,你不用担心我的自保能力。”</p>
“第三,我自己都早已将我的生死置之度外,你,于我不过是合作关系,又哪来的指手画脚的权利?”</p>
声声诘问,每一句都令元子墨立刻哑口无言,他的一腔热情仿佛被人瞬间泼了一大桶冰水,上头得极快,也灭得极快。</p>
元子墨哽着声音,不死心地继续说道:“不管如何,这周六的宴会你别去了,我们另想别的办法去调查莫安,我不能让你以身涉险。”</p>
他的眉头紧锁,身体绷得极紧,为了极力克制情绪而紧紧攥着的手,已经青筋暴起。</p>
当年骨肉至亲惨死的情景如今仍旧历历在目,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再让她去以身犯险。</p>
“你真要如此干涉我吗?”而鹿欢此时平淡的语气已经隐隐带上了丝怒意,“元子墨,我敬你是个真心为人民的好警察,才会屡次对你施以善意,但如果你不是真心想查案,那我们也没必要同行了。”</p>
“以后我们还是和最开始那样,互不干涉,共同为民吧。”</p>
鹿欢说完这些,正欲扭头就走,却听到元子墨委屈至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p>
“鹿欢,我错了,你别走好不好,我不干涉你了,你去宴会,我在外面带人跟着悄悄保护你,好不好,我不是不想查案,我只是不能看着你出意外。”</p>
那委屈巴巴的音调一瞬间就击中了鹿欢心中柔软底色的最深处。</p>
她的脚步随之一顿,犹豫一番后转过身来,却见到了元子墨犹如一只受伤的修狗一样,苦巴巴地站在原地瞧着她。</p>
明明心底里也很委屈,但却不敢上前一步,只敢小心翼翼地问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