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进到别墅,可以说,前脚一跨到门里,就能听到蒋老爷子唱戏的声音。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我也曾命人去打听,打听那司马领兵往西行。一来是马谡无谋少学问,二来是将帅不和,失守我的街亭。连得我三城多侥幸,贪而无厌又夺我的西城……”
听到老爷子自己放音乐,自己唱戏,蒋雨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蒋雨震也听得出来,老爷子正唱到兴头上,可别打扰。
马鸣雪也知道,不能影响丈夫唱戏,也不敢出动静,只是一起走到大客厅。
人都是有点爱好的
,抽烟、喝酒不算什么。蒋老爷子早年最大的爱好是女人,要不然哪来那么多私生子、私生女。不过这到了晚年,也不知道是不是良心发现,还是力不从心,对于女人的兴趣不大了,迷恋上了京剧。开始就是听,后来自己跟着唱。
三个人在沙发那里站着,看着蒋宪璋在大客厅中间唱,等老爷子唱完这一段,蒋雨霖才笑呵呵地说道:“父亲,唱空城计呢……”
“闲来无事,唱着玩玩……”老爷子说着,关掉了音响,跟着又道:“你们一起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父亲……”这次是蒋雨震说道:“明天就是戚家跟咱们摊牌的日子了,您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呢……”
“有什么可着急的,现在着急又有什么用……”蒋宪璋淡定地说道。
说完这话,他走到大沙发中间的位置坐下。
老爷子入座,马鸣雪才跟着坐到老爷子的边上。蒋雨霖和蒋雨震分左右而坐。
“话是这么说,可一点办法也不想,岂不是坐以待毙。戚家来势汹汹,张禹的公证书也公布了,手里的股份也分散了。如此一来,戚家肯定有十足的胜算,咱们是不是应该想办法,降低一下损失……”蒋雨震说道。
“哈哈哈哈……”蒋宪璋不由得大笑起来,说道:“降低什么损失,不见得就输。”
“不见得输……”马鸣雪忍不住说道:“宪璋……这都什么时候了,戚家大兵压境,已然是再无翻转的余地了……”
“我虽然没见到张禹的影子,但我始终相信,张禹就在镇海市,而且明天一定会出现。”蒋宪璋认真地说道。
“他的公证,在外界看来,分明就是遗嘱啊……而且,那公证书在到期之前是可以撤销的,可他根本没有撤销……他怎么可能还活着……”马鸣雪显然是不信。
“杨颖若是没有得到张禹的支持,借她两个胆子,她也不敢用张禹的股份去银行抵押!第二,张禹之所以不撤销公证书,摆明是想要敌明我暗,因为他有这个自信,就算是股权分割出来,那些股份也仍然是他的。难道你们没有看到,杨颖已然将另外三家的股份全部合到一起,抵押给银行了么……”蒋宪璋自信地说道。
“这个倒是有可能……但是,即便张禹活着,也得靠股份说话。戚家那边,最近花的钱可不少,在证券市场上吃下的股份可别我们多多了……张禹拿什么赢……”蒋雨震说道。
“现在我不知道,所以我在等明天,去看一场好戏!”蒋宪璋说完,又是大笑起来,“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