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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时心稀巴烂 舒虞 2148 字 2个月前

陆南渡的变化让梁思容感到特别意外。

以前陆南渡绝不可能提出这种要求, 在国外的后面几年都没再看过医生。

梁思容知道他仍有必要定时去看看医生,也婉言劝过陆南渡。但陆南渡每次都推脱了,饶是梁思容劝他也没办法。

时间一长没人再劝过陆南渡,后来偶然一次梁思容问过他为什么。

陆南渡只说自己没病, 已经好了。

陆南渡看似很听梁思容话, 实际一旦自己决定的事他撞破南墙也不会回头。那时的陆南渡已经成年了, 有权利做选择, 也可以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任了, 梁思容没有过多干涉他。

后来梁思容倒很少见到陆南渡状态不对劲,又或许只是他没让身边人看到。

甚至梁思容一度都快信了陆南渡已经好了。

可今天对心理医生如此抗拒的陆南渡却是主动找上许清州号码,他过去抗拒的, 抵触的,都在今天通通作废。

梁思容不免担心, 也害怕陆南渡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阿渡,告诉阿姨,到底发生什么了”

陆南渡却没说, 只道“阿姨,给我号码,我联系一下许清州。”

梁思容也不再问他了,带他上楼。

她拉着他手在客厅沙发上坐下“你别急, 阿姨先去帮你问问,许清州最近几年歇着, 没怎么工作,阿姨先帮你打个电话跟他说一下。”

许清州当年是陆老爷子和梁思容一起找的。

陆南渡说“不用, 我自己联系。”

陆南渡自己这么说,梁思容点头“那好,阿姨去帮你拿过来,你等一下。”

梁思容进房一趟,出来后拿了张纸片给陆南渡“这是许清州号码,给你写下来。”

陆南渡接过,嗯了声。

梁思容在他身边坐下“如果有什么需要阿姨帮忙的话,跟我一声。”

陆南渡只点点头“谢谢你阿姨。”

“不用,”见陆南渡不想多说,梁思容没多问,“还没吃早饭吧,下楼一起吃点儿”

陆南渡拿着纸片起身“我吃过了,您自己多吃点。”

梁思容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有“嗯,那去房间休息一会儿吧。”

半个小时后陆南渡从浴室出来。

男人光着上身,肌理流畅,宽肩窄腰。

黑色短发,他五指大剌剌插进头发里,胡乱揉了揉。

陆南渡走去了桌边,敞腿在沙发上坐下。

茶几上扔着包烟,他伸手捞了过来,抽了根出来塞进嘴里,又将烟盒扔了回去。

他拿过打火机,稍低头,拢火点燃咬在嘴里的烟。

烟草味烧进肺里,陆南渡将打火机扔回了桌上。

很快房里烟雾弥漫,一丝日光从窗帘泄进,光柱下细尘和烟雾浮动。

半根烟功夫过去,陆南渡终于抬了眼皮。

梁思容给的纸片放在了矮几上。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往前倾身,长手一伸拖过桌上烟灰缸。

陆南渡将烟屁股掐灭在烟灰缸里,几秒没动作后终于捞过纸片。

纸上黑墨水字迹,梁思容抄的号码。

简单的没什么特点的十一位阿拉伯数字,陆南渡却盯着它看了许久。

他就这样坐了很久。

像一个没有呼吸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过来。

脑海里莫名其妙出现江汐那张脸,情绪总是平淡的,像是什么事都不在乎。

却是他这辈子吃到的最甜的一颗糖。

而这丝甜是他对这世间最大的眷恋。

即使糖攥久了,糖衣化了,里头只剩苦涩。可他仍不舍得放手,别的他都不要。

陆南渡回过神来,终于有了动作。

他拿过手机,一个一个数字输进了手机里,没再有任何犹豫。

按下了拨打,他将手机放到了耳边。

那天江汐从公司回来,看到了蹲在小区外花圃边的陈欢。

小姑娘还是留着齐耳短发,左耳骨换了个新耳钉。她垂着头,两手懒懒挂在膝盖上。

江汐透过挡风玻璃看她,车缓缓减速,最后停在陈欢面前。

车灯光镀亮了少女周身。

江汐关了灯,陈欢抬头,看见她,她懒懒朝她招了两下手,笑。

“晚上好啊。”

江汐没关车窗,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