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关上车门,她握在手里的手机震动。
c:你在家吗
祝温书:“”
她忽然愣住。
怎么,令琛在她身上安装监控了
祝温书:刚到家,怎么了
发完这句,祝温书转身朝小区大门走去,身后的祝启森突然叫住她。
“等会儿你等会儿”
祝温书停步回头:“干嘛”
祝启森朝她招招手,见她不动,于是自己解开安全带走了下来。
“那个,你跟雪儿不是加了微信吗,我就是跟你说一声,她最近老爱问我恋爱史,我都没敢怎么说。她要是来问你,你悠着点儿回答啊。”
“啧啧。”
祝温书抱起手臂,笑眯眯地打量祝启森,“现在知道害怕了以前一个接一个换女朋友的时候怎么不怕”
“那不是年轻不懂事吗”
祝启森有求于人,态度特好,“求您了,行不她要是问你,你就说我大学只交往过一两个女朋友,而且时间都很短,也没她漂亮”
“这话我可说不出来。”
祝温书撇嘴,“而且你那些前女友都挺好的,我为什么要说人家坏话”
祝启森:“这哪里是坏话不过是善意的谎言罢了。”
“我劝你还是坦白吧,为人师表,敢作敢当可以吗”
这个天气的晚风已经有了冬天的寒意,祝温书拢了拢外套,懒懒说道,“到时候再说吧,她不一定会来跟我打听呢。”
“祝老师能言善辩,伶牙俐齿,一定知道怎么说的。”
祝启森见祝温书的态度是松动的,顿时笑了,准备开车回家,走着走着还回过头,把手举在头顶利落一挥,敬了个礼,“祝老师大恩大德,小祝我没齿难忘。”
看着他开心的背影,祝温书笑着摇摇头,这才转身准备回家。
刚走了两步,她想起刚刚令琛的消息,于是又拿出手机看。
一分钟前。
c:我来给祝老师登门道歉。
祝温书:“”
她脚步忽然停住,扭头环顾四周。
这里路不宽,行人倒是挺多,还有不少小摊贩趁着夜色出摊,形形色色的路人里,祝温书并没有看见令琛。
回神一想,令琛好像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站在这里。
她低头,正准备问令琛他人在哪里。
c:回头。
祝温书依言回头,在路边停着的一众车辆中,看见了一辆黑色汽车。
那辆车很普通,并不显眼。
祝温书注意到它,只是因为它开着双闪。而透过挡风玻璃,坐在驾驶座的男人穿着黑色衣服,还戴了顶鸭舌帽,虽然看不清面容,但祝温书基本能认定是令琛。
她莫名一慌,看看了四周,然后快步走过去。
拉开车门,她弯腰,有些震惊:“你真来了”
令琛没说话,朝她抬抬下巴。
祝温书明白过来,连忙坐进副驾驶,并关上车门。
隔绝了路边纷杂的声音,车内的安静显得空间有些逼仄。
沉默了一会儿,祝温书扭过头看令琛,发现他盯着前方,不知在看什么。
“你”
“刚刚那个,”
令琛终于收回了视线,转头看向祝温书,“尹越泽回来了”
从令琛嘴里听到这个名字,祝温书有一阵恍惚,甚至没反应过来。
她愣了好一会儿,说道:“不是啊,你看错了,那个是我同事。”
令琛垂着眼,“哦”了一声。
沉默片刻,才开口:“那尹越泽跟你没联系了”
祝温书又是一阵恍惚。
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身边的人跟她提起尹越泽了。
“我们”祝温书说,“早就分手了。”
前方有车开来,大灯由远至近,光影投射进来,被帽檐切割,在令琛脸上落下一片阴影。
半晌,他才“噢”了一声。
祝温书以为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了,正想开口,又听令琛说:“早就”
他抬眼,“是多早”
这个问题让祝温书再次哑然,思绪凝滞片刻,才说:“大三吧。”
见令琛眉梢抬了抬,祝温书以为自己要被戳破了,连忙又改口:“啊,不对,是大二。”
帽檐挡了令琛半张脸,祝温书看不见他眼底的一丝惊诧转为疑惑,只听到他问:“到底是大三还是大二”
“呃”
祝温书还真不知道怎么说。
当年,尹越泽喜欢祝温书,是全班甚至全校都知道的事情。
一个是全班第一,一个是天之骄子,连老师都乐见其成,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他们真正在一起,是毕业那天,尹越泽给了祝温书一个盛大且浪漫的表白。
故事如果在这里划上句号,那么就可以以“从此,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作为结束语。
但不是。
他们的恋爱结束得太快,超乎当事人自己的想象。
尹越泽是担得起天之骄子这个形容的,祝温书从来只在他身上见到过意气风发的模样。
摊牌那天,她却看到了挫败和落寞,像一只淋了雨的小狗的尹越泽。
看着他这个模样,祝温书很愧疚。她知道是自己的问题,尹越泽没做错什么。
但即便这样,尹越泽还是选择尊重她的意愿。
只是,他请求她,能不能先别急着告诉同学们这个消息。
那天的烟花太轰动,声势太浩大,认识的人都把此当做一段佳话口口相传。
而十八岁的少年,不想被别人知道短短几个月,他就被分手。
祝温书答应了。文網
事实证明,这个谎言也没对他们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
她留在江城读大学,而尹越泽去了美国上学,两人即便不分手也很少有同框机会。
何况毕业后同学们各奔东西,忙着过自己的新生活,没人发现什么端倪。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尹越泽突然联系祝温书,跟她说有个同学来问他,为什么没见两人有什么朋友圈互动,尹越泽便说了分手的事情。
两人对了对口径,以“异国恋聚少离多”的理由,陆陆续续告知同学。
当然,别人不主动问,祝温书也不会去主动说。
来主动问的,也就那么两三个,还是好几年前的事情。
所以才会导致在多年后的今天
一时想不起当时到底是大二还是大三。
“大二吧。”
祝温书点点头,拿出那套跟同学们说过几次的说辞,“那时候我们见不到什么面,又隔着时差,然后生活的圈子也不同,就没什么”
“行了。”
令琛突然抬手搭在方向盘上,看着闪烁的路灯,“我不好奇。”
祝温书:“”
那你刚才一直在问什么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