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斩杀河神的功劳,他就要分上一杯羹。
而即便他没成功,死了。
乐信侯府也能从这件事情中摘干净。
不管能不能拿到铜人,赢虻都是其中的赢家,怪不得怪不得他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出动这么多的门客。
江朝歌现在都有些佩服这个赢虻了,这一招真的绝了
姬如雪看江朝歌没说话,又继续说道:“吴铭一死,我们能证明赢虻和墨家有关系的证据便算是断了,如果我猜得不错,现在乐信侯府的那位新袭爵的小侯爷,已经在赶往京城的路上了。”
“他难道想反咬夜侦司一口”江朝歌想到了一个可能。
“是的,赢虻死在了河底,而当时我曾下令抓捕乐信侯府的门客,如果赢虻是为了斩杀河神而来,那我们抓捕门客的行为就不合理了。”
“所以,他是想逼我们放了那些门客”
“对,不止是要我们放了那些门客,甚至可能还需要我们夜侦司来给赢虻正名,给赢虻的死请功”
“那姬姑娘的意思呢”
“呵呵,不如二郎先说说你的意思”
“干死他”
“好”
两个相视一笑。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江朝歌觉得自己和姬如雪之间,还是有默契的。
乐信侯府想摘清此事中的罪责。
哪有这么容易
姬如雪似乎也对这位新晋铜旗的表现很满意:“我昨日已经向狄公呈明此事,狄公有意见一见你。”
狄公
夜侦司的掌旗人。
这位的名字,自然是举世皆知。
如果要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大秦朝堂上,唯一能让三权都敬畏之人。
江朝歌就笑了起来:“好,我们何时动身”
“明日一早。”
“好。”
江朝歌没再多说。
虽然,江鱼儿的科举还未考完,但这个并不影响。
话题已经谈完。
按照常理,姬如雪应该要走了。
但是,江朝歌却发现姬如雪并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而是,朝着门外的白子招了招手。
白子立即走了进来,手里拿提着一个食盒。
“二郎先吃点东西,吃完后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说。”姬如雪说着,亲手将食盒里的糕点拿了出来。
还有事
江朝歌隐隐觉得姬如雪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太对。
不过,他还是先把糕点和早粥吃完,然后,才问道:“姬姑娘还有何事,尽管说吧,只要二郎能做的,必定竭尽所能。”
“此事,你需要一些心理准备。”姬如雪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小口。
“关于我的”
“嗯。”姬如雪点了点头,又说道:“几日前,京城刑部发生了一起劫狱案,虽然,劫狱失败了,但这件事情还是惊动了不少人。”
“劫狱案和我有关系”
“对方要劫的人,是你的父亲。”
“”
江朝歌这时才想起来。
好家伙
我还有个爹
当然了,这个爹并不是他的,而是江二郎的。
他现在其实很想说一句江二郎的爹和我江朝歌有什么关系
不过,他隐隐的在姬如雪的话中,听出了一些什么:“姬姑娘的意思是劫狱的人是我那个失散的姐姐”
“嗯,应该是。”姬如雪说完,又补了一句:“劫狱刑部,事关刑部的威严,故而刑部已经向上面提请,此次秋决将你父亲放在了名录中。”
所以,二郎的爹要死了
江朝歌大概懂姬如雪的意思了:“姬姑娘如此急着让我进京,是想让我和父亲再见上最后一面”
姬如雪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明日一早,我会在夜侦司门口等着二郎。”
说完。
便和白子走了出去。
江朝歌自然也就开始起床洗漱。
等到他洗漱完毕,就看到梁平安从远处屁颠颠的跑了过来。
“头儿,你醒了啊我可是担心死你了”
你是担心我不死吧江朝歌也懒得理他,他准备去一趟县衙,再去京城之前,看一看阿离。
梁平安却凑近了过来:“头儿,我这两天是真的有些事儿不是不管你,就是那个灵珠寺下的那个王员外的女儿,你知道的,我上次在那里抓了一次鬼,其实吧,那天晚上我晕过去了,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怀孕了。”
王小姐怀孕了不错啊,梁平安要当接盘侠了啊江朝歌看了梁平安一眼:“那可恭喜你了,喜当爹了。”
“不是头儿,那晚上我真没有做,我怀疑是鬼做的”梁平安很认真道。
“鬼做的哼,你是想推卸责任吧”
“真不是若真是我梁平安的,那我自然不会推卸,头儿帮帮我吧,您一向断案如神,能帮我出个主意吗至少,我得知道那孩子是不是我的吧要不,我跟你讲一讲那天晚上的事情,你帮我猜一猜”
“你不用讲了,我已经猜到了,那孩子是死掉的那名墨子弟子的,就是那个缠在王小姐身上的死鬼的。”江朝歌直接回道。
“这头儿怎么知道的”梁平安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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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