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禁忌”
任平生终于明白了,是禁忌一直在腐蚀他。而他,竟凭着自身一缕神念,强行撑到了现在,他的神性还在。
他是这个被禁忌降临的世界,唯一还活着的神。
“走啊”
神魔渐渐失控,那股黑色的禁忌,顿时宛如潮水一样向四周涌散了去。
“呃”
古帝刚才受了重伤,此时根本走不出去,怕众人丢下他,急急道:“别丢下我”
万幽鬼王等人巴不得他早些死,哪里去管他,可柳缁衣还看着后面那座尸骨山,惊声道:“不能走,母亲还在里面”
“走,快走”
任平生看着那越来越近的黑色气息,神魔承受得住这禁忌的腐蚀,可是他们承受不住,一瞬间就会被腐蚀成满地白骨。
这是禁忌气息,和烟雨崩溃时,从她身上涌出来的“夜”一样,能够腐蚀周围的一切。
“来不及了出口已经被堵住了”
“呃啊”
神魔昂头发出一声狂啸,双手一伸,这一刹那,竟将自己身上的禁忌气息强行封住了。
“终于停了”
众人心惊肉跳,看着那黑色的禁忌,一点点消失在虚空里。
可就在这时,神魔忽然又睁开了眼睛,双眼变得血红无比:“擅闯禁地,死”
“糟了”
神魔虽已封住禁忌,可自身却又失去了自我。
众人里面无人能够挡住这神魔的一击,就连任平生也不能,古帝那么强,可刚才只是被对方的声音一震,都直接重伤。
就在这生死瞬间,忽然一道魔影自天外而来,“轰”的一声,凭一己之力,硬是挡住了神魔那一击。
只见那人长发披肩,双目血红,竟然是之前离开的天魔玄煞。
众人终于惊魂落定。
天魔玄煞冷冷道:“本事微末,就不要到处乱跑,麻烦得很”
此刻,天魔玄煞挡住神魔的力量,神魔也再一次恢复了清醒:“汝等,为何仍在”
“真是一个比一个麻烦”
天魔玄煞看着眼前的神魔,他只能以他的九重元神之力,暂时压制住神魔身上的禁忌,这样才能使神魔恢复短暂的清醒。
但他也压制不住多久,向柳缁衣那些人道:“你们要去找人就去找人,磨磨蹭蹭站在这里作甚真是麻烦”
“啊”
柳缁衣反应过来,趁着此时神魔恢复清醒,立刻往前面的尸骨山去了,只要没有了神魔阻拦,她就能救出母亲。
“我们也去”
万幽鬼王几人反应过来,也立刻往里面去了。
任平生向剩下的所有人道:“你们都去。”
众人都往那里面去了,连古帝都步履维艰地跟着去了,不知是怕这神魔突然又狂性大发,还是别的什么。
只有湘妃还留在任平生的身边。
“小子,你想说什么”
天魔玄煞冷冷地看着他,他把所有人全部叫走,必然是有什么话要问。
任平生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问道:“他刚才说的云缙,是什么人”
“云缙,呵”
天魔玄煞冷笑一声:“你想知道”
任平生当然想知道,因为他每每在梦里,都会听见有人叫他这个名字,而且当时的那种感觉,太真实了。
天魔玄煞道:“一个萧家叛徒。”
“萧家叛徒”
任平生心里一震,为何会是萧家叛徒
他忽然想到当初在深空之地,深空女王告诉过他,那一缕神火,绝不能落入萧家手里。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那一缕神火,便是这个叫做云缙之人的神火,里面的意识,也是云缙的意识。
“原来是这样”
任平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他会梦见自己就是云缙,因为当时在深空之地,他们和深空大帝争夺那神火时,神鼎破碎了。
神鼎破碎,神火就会消失,为了不让那神火消失,他无奈之下只能将神火收入了自己的神鼎。
云缙的意识就留在神火里面,那意识太强大了,那一刻,便已经侵蚀了他,进入了他的元神之中,怎样也无法分离出来。
深空女王对他说过的,这缕意识会一直侵蚀他,直到有一天完全占据他,将他原来的意识,彻底抹除。
“如此说来这个云缙,已经死了。”
这一刻,任平生心里忽然有些空空荡荡的,云缙,已经死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