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之影在一次次毁灭之中重蹈覆辙，也在一点一滴的学习如何斗法，如何战胜李长生。</p>
许久，祂觉得该无穷无尽之生，抵挡李长生之雷。</p>
天道化作一条巨龙，笼罩苍宇，环绕天地。</p>
仅仅是一颗头颅堪比九州之大小，那双眼眸恍若太阳。</p>
祖龙，</p>
“兵者，无穷无尽也。”</p>
龙吟震天，一道无穷无尽的气机于天地之上展现威光，漫天的华光洒落，彼此相互映照碰撞，携带着亿万灵气化作龙息。</p>
刹那间，九天之上亿万光辉，上至百万里苍穹，三十六重天之上混沌。</p>
下至一片荒芜的九州大地，摇摇欲坠的太古神山，早已破碎的远古幽州，只剩一团海水的东海太苍。</p>
尽是龙吟。</p>
紧接着了无生机的天地开始萌芽，一抹绿色开遍了九州，龙息所过之处并非毁灭，而是无穷无尽的生机。</p>
太古之前，有祖龙开天，予天地生机。</p>
此时此刻重临天地。</p>
祖龙犹如烈日般巨大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清明，只是一瞬间它便明白，天地所行，天地所需。</p>
“吾道，无穷尽。”</p>
言罢，祖龙张开的足以吞没天地的龙口，其中无穷大，厚以载地，高以载天。</p>
李长生一脸漠然，并未阻止，静静的注视着这头环绕天地的祖龙，任由对方将自己吞没。</p>
祖龙之名传万古，昔日与故人游历一处龙君洞府遗迹，其中就有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存在着某种玄妙的真法。</p>
祖龙有口，可吞万物，名曰地渊。</p>
地渊是无穷无尽的，也就是说可能是涉及空间的道法，但贫道听说最初并非所有的空间都叫空间，宇宙二字是某个无上存在所定义出来的。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别招惹此物。</p>
李兄，可吞万物之地渊，可斩否？</p>
那个表面冰冷的憨厚道姑一剑斩去，最终导致他们二人落入地渊，其中并非无穷尽，只是一个空间牢笼。</p>
而且很窄，导致他们二人贴了半个月才逃出生天。</p>
那时她未曾羞涩，只是我的自作多情。</p>
故，他觉得道侣应是如此，修行论道，无所顾忌。</p>
铮！</p>
剑光一瞬，天地生花，万里灯火。</p>
祖龙断首跌落九天，天地间泛起莹莹灯光，恍若漫天的孔明灯滑落。</p>
李长生指尖轻轻地拂过天剑，眸光柔和，轻声念道：“可斩。”</p>
天道之影再度显现，如此发出疑问：“无穷之圣，仍然无法挡你？”</p>
李长生并未回答。</p>
而身处岁月之外的两位无相已经头皮发麻，特别是盘瓠，他回想起了前段时间自己兄长与他商量的事情。</p>
论如何打死李长生。</p>
对于这个问题，盘瓠不过设想过等所有人恢复巅峰，到那时围殴一个李长生还打不死对方？</p>
当时的自己还是天真，以为李长生的强大归功于神州，庞大的灵物就像自己的香火一样。灵物对于现阶段的他们而言还是有用的，更何况天地初开先天灵物如雨后春笋。</p>
更以为无相都一样，斗法再强也双拳难敌四手。</p>
如今……</p>
盘瓠沉默半响，用余光瞄了一眼李易，对方面色平静。</p>
对于一杆雷枪破大日，一剑斩龙首显然并不意外，乃至是一丝一毫的得意都没有。</p>
“你是怎么做到的？”</p>
“你想要一个理由？”</p>
李易反问道。</p>
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就如昔日李长生不懂地渊之大，不懂空间之广，只能一点点的抱着东云舒逃脱升天一般。</p>
而他此时此刻，非无相所能懂。</p>
“嗯。”盘瓠点头，他明白对方的意思，但仍然好奇。</p>
李易回答道：“此时此刻的天道，就如伱们所说的已然不是天道。它不再包容我，而我又已经走出了天地之法。”</p>
“再者，论斗法祂很弱，祂根本不具备厮杀的意识，只是套用前人之法。而我对于兵者，恰好有一套自己的见解。”</p>
“故，不堪一击。”</p>
“你了解祖龙之道，所以能一剑斩去？”盘瓠有些明白了。</p>
至少没有超出自己的认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如果自身的道完全被对方所了解，那么胜负很有可能只在一瞬间。</p>
应该是这样。</p>
老树精也默默的点头，认同了这一道理。但他并没有张嘴，因为这一幕很熟悉。</p>
可能会被打脸。</p>
岁月之中。</p>
天道之影再度幻化，变为一头火凤，双臂张开化作大地。</p>
一道高冷典雅声音落下。</p>
“天可载，地可载。”</p>
传说中龙凤乃阴阳之极致，先天生灵无男女之分，却也分阴阳。</p>
最初的阳是祖龙，最初的阴是凤娲。</p>
二者没有性别，但却又奠定了后世亿万生灵的阴阳，纵然是先天生灵也无法幸免。</p>
无相即为定义。</p>
天地生灵皆会被无相之道定义，只有无相才能超脱。</p>
如李易本身不分阴阳，因为他已经达到了极致的圆满，阴阳完全平衡。</p>
破碎的天地再度凝聚。</p>
九州大地重现，太古神山归位，飘荡于天地间的巨大水体重新落下。在虚幻与真实之间映照出两个世界，一个生机勃勃，一个虚无枯寂。</p>
如此演变下去，天地必然复苏。</p>
“你亦可载。”</p>
大地出现在李长生脚下，绿草蔓延，花开花落，万般生机轮回起伏。</p>
阴阳交替，即为天地轮回。</p>
溪流缓慢的走过，犹如逝者的到了。</p>
李长生想起来那年春，卫家秀才，卫家女，书香年华似水，少年英气似火。</p>
只是不敌人心险恶，不敌门第裙带之见。</p>
抬脚，刹那间贯穿天地的金色法相显现，其中功德无穷，乃功德至圣之相。</p>
李长生一生，也无愧于天地。</p>
落脚，至圣之重，以至大地崩裂。</p>
凤娲碎裂，法则散落一地。</p>
“……”</p>
盘瓠看向李易。</p>
李易解释道：“大地之厚重在灵脉，山脉之高在于地脉，所以能被一脚踩碎。”</p>
“原来如此。”</p>
盘瓠点头，他接受了这个回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