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世界奇妙在于万事皆允，凡事无绝对。”</p>
盘瓠指尖轻点白子，象征着许和的棋子，棋盘之中的世界再度运转起来。</p>
棋盘本方寸，忽盖九天临。</p>
棋盘无止境的扩大，瞬息之间笼罩了两人，也映照在天地之间。</p>
岁月长河宛如挣脱了某种法则的枷锁，冲进了现实之中，人们抬头隐约可见一团虚隐藏于迷雾之中。</p>
好似青山，好似大海，好似凡间烟火……</p>
“他为道友之投影，如若我让他向前五万年，是否能影响到幼年时的你？”</p>
盘瓠此话一出让老树精神色突变，几乎是一瞬间铺天盖地的杀机笼罩对方，无数空间壁垒崩塌，似千万树海降临。</p>
一片树叶，可撑起一方世界。</p>
如若不是李易抬手阻拦，盘瓠与这棋盘都会面临一位无相竭尽全力的一击。</p>
老树不懂岁月，可却也是一尊无相。</p>
他明白盘瓠所言意味着什么？</p>
李长生这具化身可能会杀死他自己。</p>
自己的因果往往是最轻。</p>
许和如今已经登临圣王，在盘瓠这位圣王的各方面推动下，或许真的能前行5万年，去扼杀李长生过往。</p>
能否成功尚且不知，但老树精不会冒这个风险。</p>
李易拦住老树，道：“你可以试试，我很好奇岁月法则能神妙到何种地步，也好奇天地法则运作之根本。”</p>
对于他而言，这或许是一次探寻天地法则的机会。</p>
岁月的力量如何，得实际运转起来。</p>
“道友，不可！”老树眉头紧皱。</p>
李易先是摇头示意老树不要乱来，随后笑容温雅，眉目尽是淡然之色，道：</p>
“你，很喜欢做梦。”</p>
他真的很好奇，能够让它燃起如此兴趣，上一次还是麻将赢钱。</p>
盘瓠回想起大宇的那句话，世上唯有长生者超凡脱俗。</p>
因为他的实力远超一般的无相。</p>
敢于让他去尝试目前理论上可以干涉无相的岁月之法，但凡他不愿意，其中的投影顷刻间就会破碎。</p>
“且观，吾法。”</p>
这一次不再是片段的岁月，而是岁月长河奔涌而来。</p>
盘瓠决心拼上性命。</p>
岁月之道无穷尽，今日他可再登一步，于岁月长河之上杀死一位无相，一位远胜自己的无相。</p>
李易在旁学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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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p>
遮掩天地的海市蜃楼。</p>
对于未开灵台蒙尘的凡人，对于修为低下者，对于一切元婴之下的事物天空蒙上了一层雾气。</p>
白石靠在阳台边，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略感疑惑说道：“怎么起雾了？这个气息又好像有点怪怪的。”</p>
下一秒，白石瞳孔化为银白色，天瞳窥见天机。</p>
一方倒立的世界映入眼帘。</p>
“卧槽这是什么？”</p>
“修行界。”</p>
琼羽落到她头顶，抬头望着天空。</p>
“表象是看不出来的，每逢大能斗法都是移山填海，转瞬间山不再是山，海不再是海，但地脉千万年不变。”</p>
“地脉是什么样的？”</p>
白石好奇问道，琼羽立马投来鄙夷的目光：“地脉没有样子，一定要形容的话，它就好比如天地的静脉，而灵脉则是动脉。一动一静，动者运转天地灵气，静者支撑天地稳固。”</p>
“为什么修行界会出现？”</p>
“笨石，肯定是仙人前辈斗法异像呀？越是顶端的强者斗法，越是能牵动法则，而这可能就是某种法则具象化。”</p>
“什么法则？”</p>
“不懂。”</p>
琼羽非常诚实的摇头，白石问起修为最高的东云舒，只是得到了一个模糊的答案。</p>
“岁月。”</p>
得道者，可见真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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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一处山谷。</p>
秋无极猛然睁开眼睛，抬头看到天上的异象，透过层层的云雾，窥见一座小庙。</p>
“这是？”</p>
“岁月长河。”</p>
站在不远处的大宇衍圣望着天空，他不仅看到了一座小庙，还看到了一个老和尚。</p>
老和尚身上透露出一股不属于那段岁月的气息，如果说过往的岁月是昏黄的画面，那么这个和尚就是彩色的。</p>
他所处的轨迹并非既定的。</p>
“大宙这家伙把类似化身的东西，放到了距离仙道时代几万年前，并且培养成了圣王。他应当是想通过这种方法来战胜李长生，甚至是杀死对方。”</p>
“干涉过往来杀死李长生？盘瓠前辈不是说过岁月是无法更改的吗？”</p>
秋无极疑惑道。</p>
如若岁月是可以随意干涉的，盘瓠可以杀死某个存在的过往。那么天底下无人是他的对手，因为任何事物都存在着幼年期。</p>
“呵呵你觉得他会跟我们透底吗？”</p>
大宇衍圣轻笑几声。</p>
“大宙曾经为了躲避我的追杀，也用过相似的手段。他把自己藏在了佛头的时代，从而躲过了我的追杀。”</p>
秋无极又问道：“既然如此，那他岂不是不死不灭？”</p>
“非也，大宙也没有说谎，岁月是无法更改的，所能影响的不过是我们的记忆。我怕的不是芸芸众生的因果，我怕的是佛头的因果。因为无相与天地同寿，我们自始至终都没有死，也不会死。”</p>
“可记忆严格来说会影响道心，也可以毁掉一个人。”</p>
大宇衍圣反问道：“如此你可知大宙用何法否？”</p>
“利用岁月之力，逆流五万年，杀死李长生。”</p>
秋无极悟性一如既往高，随后又举一反三道：“可李长生只要一出手，他将功亏一篑，如此大的动静李长生不可能不知道。”</p>
“所以我说他蠢。”</p>
大宇衍圣话音刚落，抬头只见过往的岁月长河竟然开始倒流，一条鱼儿逆着河水往返过去。</p>
其中的老和尚动了，他朝着五万年后奔袭，去挑战一位还未出生的无上存在。</p>
而李长生没有出手阻止。</p>
好像有人比自己的弟弟更蠢。</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