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凌初知那次是两人的初次，当时的动作已经尽可能地控制，没想到仅仅那么一次，就让暮筠有了他的骨肉，当然，这也是在暮筠临死前，他才猜到的事。</p>

“筠儿，”卓凌初站起身蹲在暮筠面前，“对不起，上一世你我的初次，竟在那种状况下发生，而且我都没想过，那么一次的偶然，就让你有了身孕，我该死，我不应该等到最后关头，才考虑将你带出上京城的，应该早早图谋，带你们母子二人远走高飞，最后也不至于......”</p>

见眼前的大狗子痛苦得快要哭了，暮筠的心头瞬间用上了难以言喻的酸楚，微微倾下身子，抱着他的头，轻轻拥入自己的心口。</p>

得知他是自己上一世孩儿父亲的瞬间，暮筠虽第一时间有些怒意，但心头很快就溢满了庆幸。</p>

是他啊，原来上一世唯一和她有过肌肤之亲的人，竟也是他。若换做了别人，暮筠真是不知道在以后与卓凌初进行到那一步时，如何将心里那道坎迈过去。</p>

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与人有了肌肤之亲，还有了那人的血骨，这件事，一直都是暮筠心里结成的疤，如今真相大白，她心中的伤口仿佛已经瞬间治愈，甚至被欢喜所掩盖。</p>

而且，要不是当时的卓凌初在她缓解了媚香的不耐后，及时将她抱离大皇子府，说不定当时她会面临如何的窘境。</p>

当朝公主与陌生男子在兄长府邸暗中苟且，白日宣淫，这是多么令人口诛笔伐的事，那件事若真被暮音音达成，说不定上一世的她，都活不到她十六岁的那个生辰，早早就已经投湖自尽。</p>

不过，想到卓凌初造成了她临死前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暮筠还是狠狠朝卓凌初的肩头咬了一口，痛得卓凌初一边“嘶”叫，一边骂着自己，“都是我的错！筠儿想打就打，想骂就骂，都是我应该的！”</p>

“我混蛋，我流氓，我的......不该那么有活力，一下子就让筠儿受了孕！”</p>

暮筠埋在卓凌初颈窝的额角抽了抽，怎么越对这人熟悉，越觉这人脸皮厚比城墙呢？</p>

两人压抑着心中复杂的情绪，相拥了好半晌，暮筠更是好生将今日从卓凌初口中第一次提及的轮番轰炸的消息在心里消化了好一会。</p>

卓凌初垂着眼眸，置身于心爱之人的女儿香之中，思绪胡乱地飞着。</p>

他想起了上一世，他为了程致没有机会暮筠你圆房，做了很多的努力。</p>

洞房夜，他在整个宴席上的酒水里下了微量的蒙汗药，所有饮过酒的人，都在回到自家府中后倒头大睡，程致亦是不例外，才一回到新人房中，就昏迷不醒。</p>

后来，他故意在上京城外造出了许多事端，引得程致不得不经常出上京城办事，十天有九天不在上京城，还有一天，只能连夜忙于处理上京城事务，毕竟当时程致正处于举事最为重要的阶段，他作为统筹谋反各项事宜的策划人，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半用，没有余下时间去找新婚妻子温存。</p>

成大事者不能拘泥于儿女情长，程致当时必然是想，未来天下都是他的，待举事成功，再沉迷于女人温柔乡也不迟。</p>

这倒是圆了卓凌初的心意，无论上一世和这一世，他都是筠儿唯一的男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