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声音空灵，在黑暗中回荡，有着说不出的怪异。</p>

“是，谁！”</p>

“谁！”</p>

赵棠浑身颤抖，长剑随手颤抖。</p>

他手心流汗，极力控制呼吸，生怕黑暗中突然有东西袭来。</p>

“赵师兄，这才多久未见，就把奴家给忘了？”</p>

“你不是说，此情天地可鉴，与日月共存？”</p>

赵棠麻了，他大声叫天，老泪纵横。</p>

但不管他如何去想，却无法猜出对方的身份。</p>

“你到底是谁！”</p>

赵棠一触即溃，冷汗抖落，落地无声。</p>

“回头看看我啊！”</p>

女人的声音妩媚，赵棠五内俱崩。</p>

他感到背上传来极度的凉意，却始终不敢回头。</p>

长发随风，在赵棠余光中飞扬。</p>

他知道，女人此刻正站在他的肩后。</p>

突然，赵棠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他握住长剑向后穿去。</p>

女人不疾不徐，笑着，缓身向后方飘去。</p>

“是，是你！”</p>

赵棠终于发现了红莲，却再也拿不稳长剑。</p>

长剑脱落，砸碎了赵棠最后一丝希望。</p>

“这么说，我，已经死了？”</p>

赵棠心灰意冷，既然是死了，那他也成了鬼魂，自然没有害怕鬼魂的道理。</p>

红莲见赵棠释然，于是笑道：“赵师兄，真没想到，你也会死在这里。”</p>

赵棠恢复了神志，冷哼一声：“哼，你想说什么，怪我斩过你的腿筋？”</p>

“遇险先斩心上人么？”</p>

“斩了你又如何？既然我已身死，我未必怕你。”</p>

赵棠傲睨自若，不以为然：“实话告诉你，这后山中，被老子斩了腿筋的女人何止你一个。”</p>

“玄空峰的巧儿师妹！”</p>

“神木峰的清浅师姐！”</p>

……</p>

赵棠数着，面色得意，像是在细数他的战利品：“只要那赤龙道人需要，我给他便是。”</p>

红莲面色忽然阴沉，她怒气横生，眸中寒意滔天：“畜生，叛徒！”</p>

赵棠一脸不屑，他见红莲没有办法，心中窃喜：“怎的？只许你红莲为虎作伥，不许老子为虎谋皮？”</p>

“若不是那赤龙道人横死，老子现在早修成血神之躯，斩几个女人，算得了什么！”</p>

红莲气得浑身发抖，她恨不能现在就杀死赵棠。</p>

赵棠见红莲拿他没有办法，于是更加肆意妄为。</p>

他抬脚来到红莲身前，满眼戏谑：“红莲啊红莲，生而为人，你是老子的女人；死而为鬼，你便是老子的女鬼！”</p>

“把那几个师妹师姐唤来，若你等好生服侍，本夫君还可念及旧情。否则，老子做鬼照样可再斩你一次！”</p>

……</p>

“混账！”</p>

一道暴喝声响起，赵棠呆住，这好像是玄空峰吕长老的声音。</p>

紧接着，昏暗如潮水般退去。</p>

还是这片山林，但没有了浓雾。</p>

赵棠面前，长老们怒目相视，其他宗门弟子已将这里团团围住。</p>

“我坚信，红莲绝不会背叛师门！”</p>

“巧儿那般天真，你竟下得了手！”</p>

吕长老声音颤抖，目露杀意，那都是他的得意的弟子。</p>

“竖子，竟敢杀我神木峰的人！”</p>

田长老威压瞬间散开，在他身边，欧阳长老持剑而立。</p>

韩长老面色铁青，目露凶光。</p>

韩凌飞站在其身后，亦是怒火中烧。</p>

包隆宇手中把玩着几柄阵旗，瞪着两个黑眼圈正看向赵棠。</p>

“不，不，不是这样的！”</p>

赵棠麻了，但他知道，在流云宗，长老们绝不可能再容得下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