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悦然笑了笑：“娘，你要是不知道的话，我告诉你。”说罢，直勾勾地盯着路母，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的好女儿，我的好姐姐，路美玲回来了。”</p>

“什么！”路继业一听，瞬间拍桌而起，“娘！”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路母，“我们不都说好了吗？你怎么能这么做呢！”</p>

“我......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呀......”路母的眼睛红红的，噙着泪水，“你姐姐实在是太可怜了，都在厂子上晕倒了，她虽然害过你，但你这样会要了她的命的啊悦然！”</p>

路母的这一番情深意切，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似乎只有那一个才是她的女儿，而眼前这个路悦然，在这一瞬间，忽然变成了外人，变成了一个毫不相关的人，她的名誉，她的生死，对她的母亲来说都毫无关系，甚至都可以轻易地为她另一个女儿牺牲掉。</p>

“原来，娘你是这样想的......”路悦然的表情暗了下去，她坐在那里，像一根被熄灭的蜡烛，眼里忽然就没有了光亮。</p>

“娘，你有考虑过我们吗？除了美玲，我也是你的儿子，悦然跟招儿都是你的女儿，你还有小暖，难道你要为了她一个人，让我们所有人都感到心寒吗？”路继业的眼神中透露着失望又难过。</p>

“不是这样的继业......你听我说。”路母看到她唯一的儿子伤心，这时候才感受到了舍不得，赶紧解释，“美玲已经彻底改好了，她不会再做出像以前那样子的事情来了，你们就算不相信她，难道还不相信娘吗？”</p>

她看向路美玲何路继业，但他们两个都选择避开了她的眼神。</p>

“那好！你们俩如果非要这么狠心的话，那我走，我去照顾你姐姐，我们俩一起到那个该死的厂子里去，去吃苦，病死也不用人收尸，这样总可以了吧！”路母眼看两人都无视自己，开始嚎啕大哭，整个人坐到了地上，就像是一个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糖果的小孩那样，拼命耍着无赖。</p>

“娘......你这又是何苦呢。”路继业怎么说都是一个孝子，看到自己的母亲这样痛苦，还是于心不忍的，赶紧前去扶她。</p>

可路母这会儿哪肯轻易罢休，大哭大闹着不肯起来：“你们兄妹俩真是没有良心啊，我这么辛苦一个人把你们拉扯长大，结果现在就因为这么一点事要跟当娘的断绝关系啊，早知道我还不如不把你们两个生出来啊！我做人还有什么意思，不如直接去死了算了啊！”</p>

路悦然无动于衷，但路继业瞬间内疚起来，一遍搀着他娘，一遍赶紧劝慰道：“我们上次说的都是气话，您别这样，有什么事情好商量，我和妹妹这不是再跟你说嘛，您先起来......”</p>

路母半信半疑地一抹眼泪，斜眼看他：“真的？”</p>

路继业赶紧给路美玲使眼色：“二妹妹你快表个态啊！”</p>

“我？”路悦然淡淡地说道：“要我表什么态？你们不都已经把戏排演好了，就等着给我看吗？哥你当时叫我放心说会护着我的，现在就不忍心了？”</p>

路悦然有些悲伤的表情看得当大哥的也有些心疼，只是一边是自己寻死觅活的老母亲，一边是自己可怜的妹妹，他现在两头为难。</p>

“你们放心，我不会让你们为难的。”路悦然无奈地够了一下嘴角，“她既然回来了......没事。”</p>

“我走就好了。”她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