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的路悦然还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现在一门心思都在自己那个生气的老郑主任身上,想方设法使劲浑身解数,就希望老郑能消消气。</p>
“师父,好师父,我知道错了。千错万错都是徒弟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您就不会生这么大的气。”路悦然又是倒茶,又是敲背的,摆出她那套熟练的哄人技巧,“师父您这生我的气那是应该的,我这个做徒弟的这么不听话,那不就得好好教训教训嘛......可您这生气要是气坏了自己的身体,那我可怎么过意得去。”</p>
“你别来这一套,我还不知道你,嘴上认错认得快,回头又给忘了再接着犯。”老郑头都不抬。</p>
路悦然被说中了,表情显得有些心虚:“哎呀,您看您......师父您的一番苦心我这个做徒弟的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您要怎么批评教育责罚,我都认。但您要再这么生气下去,把自己身子气坏了,到时候这方圆十里的街坊乡亲们可都饶不了我的呀。”路悦然摆出十分夸张的样子,“这要是乡亲们的英雄老郑被我气病了,那我可真成了千古罪人,得拉倒大路上游街示众,被人扔臭鸡蛋何烂菜叶子咯,您可舍得?”</p>
“你别贫嘴。”老郑瞪了她一眼,显然态度有所缓和,“那你说说你错哪儿了。”</p>
路悦然看老郑递出这个话口,赶紧蹲下来给他一边捶腿一便情深意切得忏悔:“都是的错,我执意要再人手本来就不充裕的情况下,照顾病人,不听师父的话,开了我们托管病人的先例,这样以后万一有村民有样学样,我们再拒绝他们,就可能会给人落下话柄,被人诟病。但我已经和周婶子他们千叮咛万嘱咐过了,只有这么一次特殊情况,也绝对不会让他们传出去的。”</p>
“错!”老郑肉眼可见地更生气了,直接将手上的报纸卷成一桶,狠狠敲在路悦然的脑袋上,“你还是不明白。”</p>
路悦然委屈巴巴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怎么也想不明白,只能转头求助似的看向宋青文。</p>
“你啊......老郑是担心,这家人本身就对你带有成见,虽然病情可能是没什么大碍了,但万一在你一个人在场的情况下遇到什么问题,这家父母会相信你的说辞吗?肯轻易放过你吗?你有没有想过这一点。”没想到这一些,就连当时不在场的宋青文都看得比她还要清楚。</p>
路悦然听完这才恍然大悟,看向老郑:“师父......原来您是心疼我。”</p>
“去你的,少给自己脸上贴金。”老郑假装嫌弃地推了她一把,“虽然我教你要医者父母心,但这年头,人心,是最不得不防的东西啊孩子。”</p>
“知道了师父。”路悦然点点头,内心深受感动,“师父您太好了......徒儿无以为报......”</p>
没等她说完,老郑和宋青文脸齐齐一黑,异口同声道:“你要干嘛!”</p>
“别别紧张,我就是说,明天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加餐。”路悦然故作矜持得抛了个媚眼。</p>
老郑一脸恐惧地避开了她的视线吗。宋青文更是夸张,直接窜出去扶着墙呕吐起来。</p>
路悦然看他俩这么不给面子很是生气,追着宋青文出去,喊道:“别跑啊你,你吐什么?我看你像孕吐,我给你诊诊脉吧......”</p>
宋青文一边躲着跑,一边惊恐地大叫:“你你你,你不要过来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