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泽却根本没什么反应，像是根本不认识她那般，只知神经质的絮絮叨叨，“我没有错，我没有算错……”“境泽国师？”

秦艽讶异的挑了下眉，俯身去捉他的手腕，想为他把把脉，却不想手指才触及他的脉门，便被他反手抓住了手指。

他眼瞳深黑，像一望无际的深渊，要将人扯入在内。

“先是东曜，再是北泽……之后就是西戎南越……”“土地已经枯萎，人没有粮食了，要么饿死，要么变成怪物……”秦艽本想要挣脱的手因他的话一顿，她眸光微闪，探寻的看向这个状若疯癫之人，眼神锐利。

境泽却只是机械的絮絮叨叨着说着，近乎疯癫，“我算的没有错，我都算到了，事情已经在发生了，你……你身边的，你在乎的，在乎你的……你爱的，爱你的……终将慢慢消亡，我的卜卦……从不出错！”

秦艽脑子“嗡”的一下，恍惚间以为他说的是末世时她自爆前的那一刻。

她面色有一瞬的苍白，奋力挣脱开被他反握住的手。

而境泽却还是疯癫的笑，“神女救世，生机净化万物……大功德，大功德啊……”秦艽脸色微变，唯恐这里的动静吸引人过来，忙俯身又拿起那个布团，塞进了境泽的嘴里。

等到他那搅乱她心绪的话语又变成辨不清字眼的“唔唔”声，她才抿了抿嘴，将那兜帽重新替他戴好，旋即身子一转，重新没入漆黑的夜中。

当秦艽裹挟着寒意重新上榻后，半梦半醒间的顾九霄只冲着她露出一个温柔的溺毙人的笑，身体便本能的将她揽入怀里，伸手将她的脸轻柔按在心口，身体才算是真正松懈下来，又沉沉睡去。

秦艽在黑暗中睁着双眼片刻，许久因境泽而起了波澜的心湖才慢慢平静下来，她缓缓闭上眼，数着顾九霄的心跳声，不知不觉间便睡熟了过去。

翌日。

永定城所有人整装待发，齐齐聚在城门口。

“出发！”

顾九霄一声令下，城门洞开。

先是士兵开道，中间便是平民百姓跟上，其后由定王府家将负责断后。

“速度走，快！”

葛峰骑着马不断从队伍前跑到尾，催促众人速度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