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在第二天早上才离开的。
他在沙发上面睡了一夜, 要不是当初天道结月图着能在沙发上面随便折腾,特地买了一张大沙发,这一觉起来他怕是要折了腰和脖子。
在走之前, 陀思妥耶夫斯基和天道结月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用了早餐, 气氛融洽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是两人彼此心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除了他们本身之外就没有人能够知道了。
天道结月在公寓的楼下与这位又一次被自己捡回家的家伙分别,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各自向不同的方向迈开了步子。
她一边走着, 一边看向了路边不远处已经生长出了花苞的樱花树的树枝,思考了一下被陀思妥耶夫斯基知道住处要不要搬家的事情,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以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能力,如果真的是想要查到她的住处,其实并非是什么难事。
毕竟天道结月从来都没有打算要掩饰的意思,而且她现在就在冰帝上学,要找她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当然, 这件事情的前提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真的打算找。
以天道结月对他的了解来说,对方会做这种事情的概率几乎接近与零。
除非他知道了自己是黄金之王的身份。
天道结月抬手将风吹乱的鬓发撩到了耳后,缓缓收回了视线继续向前走。
在涩泽龙彦的事件之中, 她选择出面否决了钟塔侍从的试图要火烧横滨的事情的时候, 黄金之王换人的消息就已经被他们知道了。
只是阿加莎会不会把这件事透露出去,透露出去又究竟会透露多少这一点她就不得而知。
不过,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 天道结月也没有打算要去操这个心。
反正黄金之王又不是什么通缉犯之类的身份, 暴露出来大不了就是多了点麻烦。
“虽然这种麻烦从某种意义上来讲, 也是顶级的麻烦就是”
她喃喃自语,拿出作业交给了课代表,又回到了位置上,单手撑着桌子,叹了一口气转脸看向了窗外。
严寒的冬天过去,光秃秃的树枝抽出了新芽,给校园添上了勃勃的生机,教室里面的人也渐渐地多了起来,随着上课铃的响起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翻开课本等待起了第一节课的老师的到来。
天道结月在教室的门被拉开的声音响起时回过了头,就像是普通的学生一般,重新投入到了学习之中。
她这周已经去过两次网球部了,所以等放学之后就直接离开冰帝,回到了御柱塔。
除了压制石盘的力量之外,她还向国常路询问起了自己昨天晚上交代的事情。
“我已经将这件事情吩咐下去了。”
国常路站在一旁,望着坐在椅子上,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压制石盘的天道结月。
她看起来轻松极了,如果不是身上带着使用力量而亮起来的金黄色光芒,看上去就仿佛单纯是在享用一顿下午茶。
“不过,费奥多尔d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家伙,所以兔子们也需要一点时间去准备。”
陀思妥耶夫斯基难对付是真的,天道结月知晓国常路并非是在找借口,也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情不着急,慢慢的去做,不要被他抓住尾巴了。”
“请您放心。”
国常路向她行了一个礼“我们不会被他发现的。”
天道结月对兔子们的本事还是放心的,颔首,端起了一旁的红茶喝一口,又问“对了,彭格列十世现在在什么地方已经回并盛町了吗”
“没有,他现在正在静冈。”国常路轻轻地摇头“您要见彭格列十世吗”
“不,我就随便问问。”
她单手支起了下巴,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思考什么,半晌以后才出声“你先下去休息吧。”
天道结月说着的时候,还踮起脚反复用后跟隔着玻璃踩了踩下面安放的石盘。
这明显就是对德累斯顿石盘不爽的行为,国常路只当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应了一声之后就退了下去。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天道结月一个人,她把杯子一放随意地靠在了椅背上面,垂下眼帘掩去了眼中的倦色,开始闭目养神。
一开始是这样子的,后来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直到天边染上了黄昏的橙光,才渐渐地清醒过来。
天道结月缓了一会,才站起身用力的伸了一个懒腰。
这时候刚好是晚餐时间,只不过她不打算留在御柱塔用餐,选择跑到了七釜户上的一家餐厅随便吃了一点完事。
这一次没有发生任何的事情,更加让她确信了,之前碰上这么多的事情都是由于江户川柯南那位小侦探的缘故。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天道结月偏头看向了自己在玻璃上的倒影,拨通了那名被她派去跟着江户川柯南的兔子的号码。
“御前。”年轻男人的声音从耳机里面传来。
“那个小侦探现在人在哪里”